第(3/3)页 “你想我是个清洗者,言行纯洁。浑身都充满着正能量。你想我一有机会就会揭发你是异议者,把你于掉?” 劳尔沮丧地说:“是的,几乎是那样。好多好多年青的姑娘都是那样,她们最拿手的事就是有意或者无意把自己的丈夫放在自己的对立面,用出卖自己的情人来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这个你也知道。” “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她一边说,一边把扣在头上的皮帽子摘下来,扔在一块石头上。 接着,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子来,倒出几颗,递给了劳尔。 他没有吃就从香味中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食物,颜色很深,晶晶发亮。 “你从哪儿搞到这玩艺儿的?”劳尔问。 “自家的”她毫不在乎地说。“你瞧,我实际上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口袋里随时都装满了零食。我擅长玩把戏,就是把零食藏到你们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比如这里。”说着,把帽子拿了过来,从里面掏出几粒同样的东西。 我还为热血少年同盟做义务活动。我没完没了地到处张贴他们的胡说八道的宣传品。游行的时候我总是举大旗,我总是面带笑容,做事从来不退缩。总是跟着大伙儿一起喊。这是保护自己的唯一办法。” 劳尔舌尖上的第一颗食物已经融化,好像也没什么味道,好在入口即化,不像看起来给人感觉硬邦邦的样子。 劳尔微微皱下眉,有个模糊的记忆在他的意识的边缘上徘徊,一种你很明显地感觉到,但是却又确定不了是什么具体形状的东西,好象你从眼角上看到的东西。 “你很年轻,”劳尔说。“你比我小十几岁。象我这样一个人,你看中什么?” 米琪说:“那是你脸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我决定冒一下险。我很能发现谁是不属于他们的人。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反对他们。” “我的脸上。。。”劳尔当然知道米琪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她说起来用公开的讥嘲的口气,这种仇恨的情绪使劳尔感到不安,尽管他知道如果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话,他们现在呆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自己几十年在政客堆里打滚,自信早已坐到心静如水,面不改色,没想到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出破绽,难道。。。是我的假牙出卖了我? 想到这里,劳尔急忙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以至于他忘了手中还有没吃完的食物。 “怎么了”劳尔的奇怪举动,引起米琪的注意,“牙疼?”说完又莞尔一笑,“我不明白,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五颗假牙?难道打掉牙齿在这里变成了一种时尚?” 劳尔没有回答米琪的问话,而是把目光投向远方,远处,有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落在一颗已经干枯的小树叉上。它展开翅膀,又小心地收了起来,把头低了一会儿,好象向太阳致敬,接着就开始唱起来,呱呱不绝。 在寂静的山谷中,它的音量是很惊人的。劳尔和米琪紧紧地挨在一起,听得入了迷。这样一分钟接着一分钟,那只乌鸦鸣叫不已,变化多端,从来没有前后重复的时候,好象是有心表现它的精湛技艺。 有时候它也暂停片刻,舒展一下翅翼,然后又收敛起来,昂首挺胸,又放怀高唱。 劳尔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看着。那只鸟是在为谁,为什么歌唱?并没有配偶或者情敌在听它。它为什么要栖身在这个风雪交加的荒原的边上兀自放怀歌唱?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只乌鸦怎么是白的?还生活在这冰天雪地”劳尔很是奇怪的看着这只鸟,不由自言自语地说。 “典狱长先生”米琪并没有理会劳尔的心中疑惑,而是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回帽子,把它重新戴好,才接着说,“再往前走,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我今天亲自来接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你有什么要求,也要在你迈步之前告诉我,我想,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米琪有意地停顿一下,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我说的是---一切。” “是啊,这里要是再有一条小溪。里面有鱼,很大的鱼。可以看到它们水潭里浮沉,摆动着尾巴。那可就是是黄金乡了——就是黄金乡,”他喃喃地说。 “黄金乡?”不知道为什么,米琪心中略微有些失落,她知道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没什么,亲爱的米琪。那是我有时在梦中见到的景色。”劳尔笑了。 乌鸦鸣叫不止,逐渐把他的一些猜测和怀疑驱除得一干二净。他停止了思想,只有跟着感觉走。 两个人都深深地叹口气。那只鸟好像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扑翅飞走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