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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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渊见她没有讨厌的意思,就伸手揽住她的肩,过了一会又把她抱在怀里,得寸进尺地拥住她的腰,偶尔喂红提给她吃,亲她一口,聊些随意的话题。这一天安静美妙,一恒也放下心防,愿意和他多说一些话,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电视里在放一则搞笑短片,一恒闷笑不已,向渊感受着她的轻颤,唇角的笑意逐渐延伸到眼底。

    睡觉时向渊照例搂住一恒,可天越来越热,男人体温偏高,被抱在怀里总是不舒服,一恒就推开他,“好热,你走开。”

    向渊滚到一边去之后,又厚颜无耻地黏上来,八爪鱼似的圈住她,一恒又好气又好笑,努力挣脱他的桎梏,向渊蹭她的脖子,“偏不!”

    发丝扫到锁骨带来一阵酥麻,一恒被痒得笑出声,推他的胸膛,“你烦不烦?”

    那软绵绵的声音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撒娇,向渊食髓知味,更不愿意离开,咬她的耳朵,“我只对你烦,嗯?不喜欢?”

    一恒往后缩,“谁喜欢!”

    小情侣幼稚的玩闹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向渊心头柔软,只觉得自己要在这寻常而幸福的场景中融化。他不厌其烦地闹她,挠她的痒痒,用生出些青黑胡渣的下颚蹭她娇嫩的脸颊,一恒闷笑躲开,动手掐他,可触手所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弄不疼他半分,就转而用力捶他。

    向渊将她的气急败坏收入眼底,玩闹几次之后干脆压到她身上,出其不意地吻了她一下。

    一恒停了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澄澈带笑的眸光让他喉头发紧,就俯身吮着她的眼角。细碎的吻落了下来,一恒羞涩地闭上眼睛,在他终于吻住她的唇瓣时,顺从地张开嘴,迎接他炙热而霸道的深吻。

    她软嫩的舌被他带了过来,男人口腔里的热度叫她无措,她迟疑又害羞地轻舔他的上颚,引得他一阵战栗,后背的肌肉也随之紧绷。她纤细的十指插在他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脑,这仿佛是鼓励的动作让他越发卖力地吻她。

    迷醉间,两人的心跳都因此失常,一恒只觉得脑浆都要沸腾,忐忑地圈住他的脖子,任他渡过那熟悉的气息。

    在向渊的授意下,向母带着向征在老家住了足足一个多月,他便有了同样多的时间和一恒独处,一恒在他的努力下已经不再排斥他的拥抱和亲吻,的确是大有成效。

    这段时间他们都住在港大附近,每早送一恒到汇顶的橙趣之后,向渊就到会所去健身,晚上有空就早些回家准备晚餐,再去二店接一恒回来,吃完晚餐两人轮流洗碗,偶尔外出散步买东西,到了休息日时间富裕就到许家陪两位长辈吃饭。

    拿出耐心和谋略的向渊按照心中所想一步一步瓦解着一恒的抵抗,他甚至主动带一恒到港大里面闲逛,每次看到她望着那熟悉的角落出神他不是不慌张,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他希望直面自己的弱点,并且告诉她,现在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的,是他。

    港大有三个校区,这个主校区占地最广,有商学院、建筑学院、医学院和工学院的部分学生,每次行走在满是年轻学生的主干道上,向渊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曾经的他在学校里从未放在心上的景色,如今和一恒共同踏过之后,就留下了烙印。

    他侧身看去,一恒还是像初见时一样,明亮的眼,鼻尖秀气,只是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惆怅,那份热情和无畏被他扼杀了。他用尽全力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转身对他灿然一笑。

    住在外面的这段日子,向渊晚上偶尔睡沙发,死皮赖脸或是哄一恒开心了,就能爬上床抱着她睡。心里痒的很,但一恒不松口,他半点豆腐都不敢吃,只能出其不意地给她一个吻。

    一恒时常会在午夜醒来,身后的怀抱温暖而可靠,心墙有一处摇摇欲坠。

    三年了,他除了一开始有错,在那之后,一直都是好的。近来更是改了强势的坏脾气,对她百依百顺,她不是不动容的。

    在时间的洪流中那刻骨的恨意已经淡了,可她不知道除了恨他,还能做什么。

    她没办法*上他,但是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已成事实,如今甚至习惯了他的气息,能怎样呢?就这样过下去,她有了征征,有甜点屋,有精神寄托,足够了。

    二店的装修告一段落,向母和向征也回到港城,她虽隔三差五地带向征到港大这里来,但到底还是不方便,一恒便要回家去住,向渊嘴上是答应,心里却默默计算着再找个机会把那混小子送出去。

    出去一遭向征对向渊倒是亲密了几天,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嫌弃他,尤其是看到他赖着一恒,就扑腾着小短腿来扯他,气呼呼地,“不、不许!”

    小孩子口齿还不伶俐,说话软糯可*,就算骂人也没丁点杀伤力,直把向家人笑了半天,调侃向渊被儿子讨厌成这样,也算是个独一无二的成就。

    晚上好不容易等向征睡着,向渊立刻到宝宝房里把一恒拉出来,气急败坏地,“那臭小子!当初就该生个女孩。”

    他好不容易能攻破一恒竖起的坚冰,这混小子就来给他添乱。

    可气!

    按向渊的意思,他是想再生个可*的女儿,像一恒这样又香又软,可别说生孩子了,他如今能抱着她就已经是来之不易,其他的,还是慢慢来吧……

    况且生产的艰难他目睹过,当年向征早产,一恒还差点大出血,所幸折腾半天,还是顺利地生了孩子。但当初怀孕时她孕吐消瘦,的确是辛苦的。

    向渊心口一痛,一恒的忍耐和难过历历在目,他也同样忘不掉,只能无奈喃喃,“算了,算了。”

    被儿子讨厌他也认了,反正他已经被老婆厌恶了这么多年,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差再多一个。

    一恒哪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耐地推开他,回到儿子的房间里,关门入睡。

    没过多久林店长接了个单子,他在中年贵妇圈里极有人气,这次来光顾橙趣的李太太要办个小型聚会,请经常一块打牌的太太们喝下午茶,便让林店长在周六那天派两个人送些茶点过去。

    橙趣走的从来不是高端路线,能被李太太青睐,完全是借了林店长的光,于是店员们一边取笑林店长是移动招牌,一边给李太太准备。周末店里一向忙碌,一恒见人手不足,中午下班后就主动担起送蛋糕的工作,恰好林然结束答辩来店里蹭吃蹭喝,林店长便微笑着把他拎进面包车上,“去送东西,送完了才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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