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临终交心-《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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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天好,父亲方才说想晒太阳,太医也说见见太阳更好,母亲正安排人抬父亲到园子里去呢。二哥便去陪陪父亲吧,母亲这边有我,你不必担心。”
源瑢说不定还会使人向太上皇后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有琢锦在,就不怕了。皇帝不再多言,急忙跟着慈清宫的宦官引路,向慈清花园赶去。
送走了他,长公主施施然走过穿堂,去到后殿梢间报告:“二哥去找父亲说话了。”
太上皇后坐在南炕上,守着炕桌收检着药品,闻听后甩手丢下一瓣黄芪,心烦意乱地抱怨:“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眼见着你父亲好容易醒过来了,我都不敢与他说。”
长公主叹了口气,过来坐到炕桌对面:“您是不能与父亲说啊,要说也得等父亲再好些。”
太上皇后犹自愤恨:“还堂堂一国之君呢,为个女人搅得如此天翻地覆,几乎要与我翻脸,被你父亲知道了,不定要对他多失望呢,怕是都要后悔将这皇位传了他。”她恨不得把下半句话也说出来:当初传给源瑢就什么事都没了,传给他本就是不该。
长公主虽早熟悉了母亲的立场,听后还是不禁讶然,刚喝进嘴的一口茶都喷回了茶杯,咳嗽着睁大眼睛:“直至此时,您还觉得错的是二哥呢?”难道是因为受了姑姑们的奚落,生了逆反心理?
太上皇后被噎了口气,嘴硬道:“他毕竟是皇帝,又是做哥哥的。”
“那又怎样?”长公主一双杏眼睁得更大,“二哥与绮雯是两情相悦,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帝,又是哥哥,就该将绮雯让给三哥?三哥都得了多少女人了?凭什么还要抢二哥的啊?”
太上皇后被噎得没词,更是恼羞成怒:“你这孩子竟也来与我顶嘴!我……我怎地如此命苦。”说着竟掩面哭了出来。
长公主这么多年还头回见母亲哭了,一时也慌了神,又是递帕子又是连连赔罪,差一点也陪着掉了泪。
太上皇后抹着泪道:“我就是偏爱源瑢又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源瑢本就比源琛待我更好?”
长公主再度愕然:“您真这么觉得啊?”见母亲红着眼睛看过来,她又赶忙垂头赔礼,“是女儿乱说话,母亲别放在心上,三哥他……确是对母亲很好的。”
太上皇后不再抹泪,直直望着一边发起了呆。源瑢比源琛待我更好,这话现今再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违心。
事实上,她哪至于真有那么糊涂,那么不明事理?只不过临到这种境地,她是真不甘心认错罢了。
源琛从小到大总是冷着一张脸,连逢年过节和为她做寿都未曾说过几句好听话,看起来待她确实当不得一个“好”字,比源瑢简直差得太远了。她也因此一直都觉得自己对源瑢笑脸相迎,对源琛不假辞色,都是理所应当,可如今……
自御极以来,源琛处处缩减宫廷用度,却唯独对慈清宫极近厚待,对她与太上皇尽心关照,巨细靡遗,处处都安排得比从前太上皇在位时更要妥帖细致。好听话依旧是一句未曾说过,可也从没失了敬意。
其实就是当初在关中就藩期间,逢年过节和她与太上皇的千秋寿诞,源琛都没少差人送来厚礼。
可源瑢呢?很明显,源瑢就是对他有利的好事才会做,对他有利的好话才会说,有需要时就对她这母亲也想利用就利用,毫不含糊。
太上皇后其实早已想明白了,多年来自己都已习惯了,受了源琛再多的好意,也及不上听源瑢说上一句吉祥话更加舒畅顺心。
早在听说源瑢逼死了绮雯之时,她虽然立刻决定帮其遮掩,其实心底里已经在对源琛愧疚,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是源瑢对不起源琛。如今看明了源瑢的企图,更是再没疑义。
她只不过不愿承认,不愿服软,不愿让所有人都把她的过错看得那么清楚明白。
心里搅动着对源琛所受这二十多年委屈的心疼,太上皇后更是泪如泉涌,忍也忍不住。这一次不是为自己,却哭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
斜阳和暖,天朗风清。
太上皇一头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披鼠灰色貂裘,膝上盖着绒毯,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仪态安详。
皇帝步入慈清花园,一步步走近父亲,心情激荡不已。这些天虽面上平静,其实几乎每日清晨醒来,他都担忧着会听见慈清宫传来的噩耗,何尝还敢指望,今生还能有机会与父亲直面对话,这简直就是上天一大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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