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别成恨-《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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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静静看着,心头的不虞消了几分。
“不是早对你说了,不论谁的召见都无需去的么?”皇帝放下茶盏,略有些责备地问。
绮雯赧然一笑:“这奴婢只好告罪了。我是觉得,旁人都罢了,皇后娘娘对我一直很好,又是六宫之主,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她很清楚皇帝是个不善交心的人,他每逢朔望去探望皇后,皇后不来提她的事,他就不会主动解释什么。可越是皇后不提,绮雯就越是忧心,种在皇后心底的芥蒂怕是会在平静中生根发芽,以后再想破除就愈发难了。所以但凡有一丁点机会去使之松动些,也是好的。
皇帝知道她是为人谨慎,不想得罪人,虽不以为然也没多说,转而问:“皇后对你说什么了?”
“其实,我并没见到皇后。”绮雯回答,“我去到坤裕宫时,是一位嬷嬷接待的我,说赶巧太上皇后刚差人将皇后请去慈清宫了。那嬷嬷留我等了将将半个时辰,说皇后娘娘大概是被留下那边用晚膳了,不好耽误我伺候皇上的差事,便做主放我回来了。也不知皇后忽然叫我过去,会是为着什么事。”
“想必是怕你闷了,招你说说话,嘘寒问暖而已。”皇后近期的确时常往来慈清宫去与太上皇后作伴,皇帝没觉得有何奇怪,转眼见绮雯目光旁落,神色似有一丝异样,便问,“还有什么特异的事么?”
绮雯微怔,摇摇头:“没有了。”
其实今日的事她总觉得有点蹊跷,可蹊跷在哪儿,又说不上来。皇后对她住进隆熙阁寝殿这事一定是有看法的,要说一丁点看法都没,那皇后就不是好人,而是神仙了。可那样一位好人皇后难道会针对她玩点什么阴谋诡计?绮雯又想象不出。
她有心将这疑虑直说给皇帝听,听听他的分析,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针对皇后的坏话,自己身份本已十分尴尬,有着鸠占鹊巢之嫌,再来对他说皇后的坏话,实在说不过去,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皇帝淡淡望着她:“你若有事,可不要瞒我。”
绮雯被他这目光刺得有些心头发寒,面上从容一笑:“瞧您说的,我对您说的大逆不道的话还少么?还有什么可瞒着您的?”
不知为何,这些天他时不时就有点神经兮兮,绮雯直言问过他,他也没说什么,想来大概只是决战临近,神经紧绷吧。
皇帝放下手炉,站起身亲手替她解开领间系带,揭下斗篷,软下语气道:“腊月初二是父皇寿辰,我与皇后要去城南太庙为父皇祈福七日。我不在时,你须得处处谨慎,别让我放心不下。”
绮雯吃了一惊:“何时动身?”
“两日之后。”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温淡柔和,手上轻轻理着她被斗篷挂乱的几缕散发,“去年这时我便去过,今年父亲病情更重,朝堂上又有臣子提起,我不得不去。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好带上你。偏赶上昨日不知源瑢与母后怎么谈的,母后竟准了他留宿慈清宫,夜间都可以不回府去。你要谨记我的话,将那柄玉璋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绮雯更是讶然,惶恐道:“难不成,您只去京郊呆几天,他便会闯进隆熙阁来追杀我不成?”
皇帝不禁失笑,将斗篷交到她怀里,朝一旁踱了几步:“真要那样反倒为我省事了。他但凡去到慈清宫之外的后宫地界,都是触犯规矩。闯去宫女下处尚可勉强自圆其说,若是敢来闯隆熙阁,那任他遍身是嘴,也无从分辩去。更遑论,闯来这里是为了调戏皇帝宠姬了。”
宠姬?这个词儿听着挺顺耳。绮雯稍安下心,挂好斗篷走回问道:“那您还怕什么呢?”
“我是怕你不听话,自己跑出去羊入虎口。”皇帝坐回到南炕上,重端起茶盏来饮着,“你有主意是好的,但有时候我也真怕你太有主意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今天真是只为了给皇后娘娘面子。”绮雯叹了口气,继而挺胸抬头地表忠心,“我向您保证,这七天里不但寸步不离隆熙阁,而且连后殿的门都不出,整日都呆在里面只与李嬷嬷与芹儿两人相伴。您能放心了吧?”反正天这么冷,她也不爱出去的。
皇帝淡淡扫她一眼:“但愿你说到做到。”
绮雯讨好地呲牙笑了笑,去收拾着圆桌为晚膳做准备,若无其事地问:“去到京郊行在,您与皇后娘娘就不方便分开过夜了吧?”
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阖宫尽知的事,到了外面总也得掩盖一二吧?要能趁机与皇后那个……缓和一下关系,顺道替她缓和一下心理压力,其实也……挺好的。
皇帝微挑起眉,神色古怪地抱起双臂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问问而已。”绮雯演技很好地装出一脸的无辜懵懂。
这一年多以来虽然无数次用古代规则自我洗脑,劝说皇帝去睡别的女人的话她还是不可能说得出口。刚才提这么个头,她也说不清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对皇帝与皇后的“缓和”,她显然还是抵触多过企盼。
皇帝动作轻巧地探出手,捏住她的衣袖,将她拉来跟前,似笑非笑道:“我可是去为父亲祈福的,你说说你,都在想些什么?”
绮雯脸上唰地一红,顿时无地自容——祈福就是打醮做法事,最起码的就是要斋戒,自己可真是太二了。
她埋着头有心挣脱避走,皇帝却加大了力道,将她拉来怀里,还抱着她一翻身卧倒在炕上,顺势在她脸上颈上狂吻了一通。
他还很少如此热情主动,曾有过的少数几次也只发生在夜间的后殿里,不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前殿。绮雯觉得有些奇异,忍着脖颈间痒酥酥的感觉,轻推着他道:“快……快传晚膳了呢。”
“不妨事,我不叫他们不敢进来。”皇帝仍搂她躺着,咬着她的耳垂轻轻道,“我今日想着,等我回来,咱们便把正事办了罢。”
绮雯愣了数秒钟,才确定自己没有领会错他的意思,惊异地睁大眼睛:“您不想等了?”等他回来不过是九天之后,总也不可能就有把握册封她了的。
皇帝抬起头,眸中笑意闪烁,轻抚着她的下颌:“我还不是看你急得如此辛苦,不忍心了么?”
饶是绮雯抵抗力深厚,也受不住他这般当面捅破,脸上急剧烧起来,嘴硬抗辩着:“瞧您说的,哪有啊?再等上一年半载我也不急。”
皇帝轻叹了口气:“过些日子父皇若真有个千秋,便是热孝百日,百日过后我也不好立时册封嫔妃。真要等到能册封你时,说不定真要等个半年。本来,也确实无需等的。”
他总算是开窍了。绮雯埋着头忍了一阵,等脸上热度褪了些,才怯怯地抬头问:“那需要我……准备什么不?”
皇帝神色有些古怪,沉吟片刻,道:“我本不想走正经侍寝的步骤,那样惊动的人太多,本来是咱们两个的事,叫那么多人都知道做什么呢?”
绮雯听得连连点头,却不防听他接下来说出的是:“可若是不寻个教引嬷嬷好好教你,你真会么?”
“您……”这种事还不是有一方会就行的?绮雯眼睛和嘴都张的老大,差一点就冲口反问:您不会啊?真不会啊?真真真不会啊?
之前虽说往这上面想过,可那真的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她如何能想得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皇帝,还真能“不会”啊!
皇帝的自尊心都被她这表情打击得碎成渣渣儿了,他懊恼地翻身而起,下地走开几步,愤愤然道:“我不过是知之不详,怕出差错……再说了,没做过的事,真不会又有何奇怪?有何奇怪!”
绮雯忙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好认错:“是是,主子说的是,是我少见多怪。还望您原宥。”
眼看皇帝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若非亲眼所见,她真想象不出一个人的脸竟能红到这种地步。绮雯肚里笑成一团,面上却生生忍着,不敢显露一分一毫。
皇帝瞟她一眼,怎能看不出她在那拼命忍着,他顿了顿,走回她跟前低下头,挺正经地问:“我不会,就真有那么稀奇?难不成你所知道的人,个个都会?”
“噗!”绮雯喷出一声笑来,将其余的笑意使劲儿憋回去,看了一眼外间没有动静,凑近些低声道:“您即便没做过,难道,连秘戏图也未见过?”皇子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纯洁吧?
皇帝微挑双眉:“那玩意上面又没说个清楚,我可没那么高的悟性。不过,你竟也见过?谁给你看的?”
“我倒不是看的,闺阁小姐之间若有无话不谈者,也免不了要就这事内情有所议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凑在一处也便知道了个大概。”绮雯没法说自己见过活的秘戏图,还是岛国来的,真人版动画版有码□□的一应俱全。
见皇帝现出疑义,她摆出一副无辜样:“您不信?那要不要我说出与我谈起此事的都是哪家的小姐,您着东厂去查上一查?”
“罢了。”皇帝是不信也只能信,唉,真没想到姑娘家家的背着人时竟会说起这种事,世风日下啊!不过……
“如此说来,你倒是真的会了?”
绮雯暗中咧嘴,这种事怎么能说自己会呢,什么样才算会?
她想了想,进言道:“您看这样好不,李嬷嬷虽不是教引嬷嬷,毕竟资历老,想必是懂的,我去问问她。这样可以不惊动外人,也好保证……呃,不出差错。毕竟我一样是知之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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