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远眺去-《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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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天翻地覆之时,已然无人会问那南朝淑媛进殿去做了何事、耀王又是如何与她斡旋,以及被废黜的耀王何以又能在短时之内替代了七皇子、复了”皇太子“之称......他们只记得那南朝淑媛出殿时曾言“自此南北无战事、兄友弟恭!”,更看见了期门监如何在短短之期内溃不成军.......良禽择木而栖,况且那“木”本就可当是名正言顺,若有反复那也是将来之事可在将来再度,眼下又何必要自生龃龉添了性命之忧.......
因此合欢殿前、上下呼啦啦即刻跪倒了一片,不论真情假意悉数叩拜在“皇太子”脚下!而那时的刘赫竟然晃了几晃--这不真切、太轻易之感又轰轰然奔袭而来,挥之不去......
“后来孤又做了何事?”懵懂又至之时刘赫又是一口酒落肚--他像是总能从酒中寻出些不恍惚之时。
“孤......后来是与他们说道‘非但既往不咎’更有‘封诰赏赐’......再有便是遣人去接了父王、母妃前来,又去大理寺接了......”
刘赫戛然而止,复又拎起酒壶乱灌一气。他而今不愿去想及与三娘、五娘这等为他吃了“大苦”却但不能相留之人。更不知待等相见之时,他该如何措辞陈情才能不负了各人之心!
刘赫将自己强行拉扯回那远眺之景--只见飞檐陡峭、琉璃华贵的合欢殿在夜色里依然琳琅夺目,并不曾因它的主子黄泉路近而失了半点风华!
“孤又与平中王议了合欢殿之事!”刘赫讪笑着自语--
“既不适宜示人,那便殿中事殿中了!”平中王听完了刘赫所述,略加思忖便赞同了刘赫之意,“国威不可失,国丑更不可露!既然天意如此,那便让天来收拾,孤只要我大寒国泰民安,国运昌盛!”
刘赫怎能不谙平中王之道?!这老匹夫本乃是迂腐之辈,爱国却未必忠君、即使忠君但亦要看势!他本就于拓文帝的昏聩无德深作不满,故而总做些“两面三刃”之事斡旋于势态、党系之中,此时见刘赫一力抚平了南北之乱,又有百姓拥戴,最要紧是持有他“在意”的遗诏、玉圭.......便似无有了“逆行而施”之理!
“太子殿下自此肩负国之重任,老臣虽不日就要归去封地,或者哪日因老迈而薨......然老臣此脉初心并不会因时日而改,若是来日太子昏聩无德以致再现而今瘟疫肆虐、只能依仗‘天命之人’来解之时,太子殿下要信老臣一脉还是会如同而今一般,顺天意而行!择贤能而拥!”
“老匹夫!”刘赫想起平中王的“谏奏”之言,笑骂了一声又止不住感叹,“若国之贵胄重臣皆如平中王,或真是能保得千年之业、万年之基!可惜!向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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