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难迂瑕-《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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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刘赫的“肺腑之言”换来了东方道士轻蔑之极的一声冷哼:“殿下先疑贫道乃是那老儿之人,如今是否又觉贫道是为报家仇而来!”

    “若真如殿下所想,东方家与刘家是有血海深仇,贫道确是一早就去找了那帮庸人里任意一个,还怕他们有不干的?贫道又何必来殿下这里啃这又硬又冷的骨头?”

    “如今贫道也不怕泄露个天机给殿下,”东方说罢两眼眯缝着,故作小声:“那些个点心,不说别的,生来便是连善终的命格都是不得!说起来这也是当年我家老儿跟你家老儿做下那些好事的报应!他们这与贫道一样,乃是父债子偿!”

    “道长复又胡言!”

    刘赫听见他诅咒皇子,也再会不诧异。皇帝在他口中都是老儿,皇子可还有什么是要忌讳的?!只是,他说得确似有理!那么,为寻家仇而来此由,也是不可追了?

    那便只剩下----他一字一言,都是真的?!都是实情?!难道那时本就不是串通好了做下的局?东方世家也真是有护卫羽王一说?!

    孤明明想的是去分辨真假,怎么如今倒变作了无情可辩?虽他于“羽王”之说与母妃所说有些出入,但这出入之处看似荒诞却也入情入理,无甚牵强。。。。。然!凡故意谋划之事,必要事先千种万般推敲验证,确保无虞才是行事,他这样的入情入理,也可是设计好的?或!还是他说得太少!?言多必失,这言不够,失怎现?

    “孤又是扰断了道长,在此赔礼。道长还是接着往下说罢。带说完了,孤与道长再作计较也是不迟!”

    东方又是抓了一把自己道士髻,似乎有些不耐:“真的是何苦来哉!自在逍遥地在家不好么?非是要尊那些迂腐之说,自己赶着往人家的冰窖里贴热脸不算,梳个发髻都要尤其的不自在!”

    他边说着取下了发簪,一头墨青色长发顺势散下,刘赫恍惚间见到了他眼中有晶光闪烁。

    “羽王上一世或者太过于莽撞专横执拗,痛定思痛,这一世居然出落得如此谨慎小心!实乃滑天下之大稽!”

    果然,或许是人“自在”了便显本性,或许是刘赫见到了几粒零碎的“晶光”,东方道士虽仍是歪斜坐着,虽仍是“出言不逊”,但于刘赫来看,他这疲赖之相倒是少了好些!

    刘赫心内忽然一动,忽然期待东方所言乃是句句为真,忽然愿意相信自己原是多疑。若是真的,若孤日后能得这等人的辅佐,那。。。。。。

    然多想、妄想又是何益之有?还是速速分辨了清楚才好!若他确可为助力,孤定当厚待!若非如此。。。。。。刘赫伸臂做势示“请”,“道长,孤正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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