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裁无格-《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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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教养了一世的女郎,成了凤确又落了草,不得善终。小女郎漂泊在外,生死不知。外孙又过继于人为庶子,不得相认。他们一生心血已然尽毁,太子应又是始终疑着那不见的诏书与玉圭是被他们藏匿。”
“已知一死难逃,必然是要死得轰烈些。一把火便不能让人轻忘了他们家门遭遇,也是插了一根针于太子心头,让他于这诏书去向更迷惘了些罢!”
晟王妃笑了,笑得有些憨,居然有些像是未出阁的女郎:“大将军当年也是如此说!”
虽是笑着说,晟王妃眼眶却是红了,声音也带了一丝哽咽:“他若是要能见到那公子长到焱儿这般的年纪,模样,必然也是欣喜!”
刘赫亦感黯然,相对于庾家,大将军则更像或就是他的外祖。自小跟王兄俩也没少去将军府叨扰,大将军对两个孩儿也是一样疼爱,只是那是刘赫总是念着自己究竟是失母庶子,心底总有着一些卑愁,言行也就必然显出隔阂。而今想来,甚是亏欠。可惜大将军已于十数年前过世,再想尽孝弥补,也是不能了!或者只有日后好生侍奉父王、母妃,对他们尽孝,才是最好的补偿报答吧!
刘赫之思转回了当年,忆及自己可是做了不少伤情之事,又怎是一些歉意便看可抵过?
“母妃,当年那偏妃就这样明晃晃地进了二皇子府,竟不曾与二皇子妃交代过什么?”
“自然是要交代的。先是那前太子、当朝的皇帝授意她要与二皇子府有一个默契。再者她也是怕一个不慎露了真相的。她自不会为了那位公子,只是为了她从今往后的荣华富贵。”
刘赫很想问当时他与郑凌瑶并王兄走去玩时,晟王妃是如何讥讽嘲笑或是痛斥他那姨母,必然是不过轻易放过了她的罢!只是真要问,又是觉得自己一个七尺儿郎,于这些上心,有些不妥。
晟王妃显然也是不想再复当年之景,只看脸上的鄙薄之色,便知她至今还是耿耿于怀。
“焱儿,二皇子妃自那公子十四岁,就给他房里放了人。要知道她亲生的世子,也是十六岁才有的,你可知为何?”
刘赫如今还怎会不知?!然母妃的一番心意,又是如诸东流。二娘又怎能做成郑凌瑶的绊脚石,自然是不堪一击。往昔刘赫还自有些莫名,郑凌瑶为何籍着要一世为伴为由,一心撺掇着他去夺位抢江山,而今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她原是知道了那些秘辛,又是不甘嫁入深宫,常年陪伴一个比自己父亲年岁还大的夫君,哪怕他是皇帝!
刘赫觉得造物确有些弄人,若不是郑凌瑶当年的撺掇,若不是当年一心痴迷于她言听计从,如今又哪里来的托林寺?哪里来的力量可供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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