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启霄话音落尽。 时岁仿佛停滞在此刻,白若筠望着他双眸,绯红的脸不由靠了过去…… 这时喜儿眼睑缓缓睁开,呼唤道:“……苏哥哥,你怎么也在!” “咳,是啊。”二人稍稍分开了些。 白若筠问道:“喜儿醒啦?” 喜儿睡眼惺忪,“嗯……” 苏启霄抚摸喜儿额头,说道:“安心睡吧,等你睡醒,长乐姐姐就回来了。” 喜儿点点头:“嗯!喜儿相信哥哥姐姐。” 白若筠缩在他这件暖煦的披袍里,柔声问道:“那我们现在一起送喜儿回家?” 苏启霄眼神凝重,贴在她耳畔,悄声道:“不行,本王刚得知沈长乐出门后,沈阿婆竟不知所踪……沈家现在无人,先带喜儿进城吧。” 白若筠温柔点头:“听你的。” 二人重逢不多时,马蹄惊动,突然有两个血战侯身边的军士负伤来报—— “殿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踏云道密林深处—— 山路错综,雾气缭绕,寒风刺骨。 血战侯暮凌与沈长乐行走在去往沈家祖坟的山林里,其后跟着一名副将和十余名军士。 暮凌执佩刀护在沈长乐身旁,问道:“沈姑娘常会去沈父坟前祭拜吗?” 石阶泥泞,沈长乐提着裙摆小心走路,点头道:“嗯,每月都会。以前是阿婆带着我们,现在阿婆腿脚不便难以上山了,就由小女带着喜儿来。” 寒冬的雾气山林,再往里走,更感森冷。 “山间阴寒,你们姐妹不会害怕吗?”暮凌道。 沈长乐温顺摇头,“正因为山间阴冷,已逝者才比我们更孤寂,更该常去看望。” 沈长乐随后说起自己也曾这么问过妹妹,而当时喜儿的答案让她记忆犹新—— “喜儿也不怕,因为喜儿要去看的是爹爹和娘亲。” 沈长乐遥望山麓,眉目温婉,轻声又说:“人世就是如此,在旁人害怕的地方,却有我们朝思暮想的人。” 暮凌感慨万千,惋惜道:“若是没有那些种种,你们一家该有多和乐安定。” 沈长乐仰望昏沉天空,语气决然:“嗯,可若能重来,想必父亲与我都还是会义无反顾挺身的。” 境遇困苦,她也从未放弃,无论哪件事。 暮凌心下赞叹不已,对这位沈家长女的坚韧又多了几分敬佩。 雨天石阶湿滑,这原本半个时辰的山路,从进山起众人硬生生走了近一个时辰,经过多道弯绕岔口,终于在密林深处见到了沈氏祖坟! 松针树荫遮蔽下,几座坟冢并不庞大,沈氏先祖的墓碑到沈家父亲依次排列,沈父的碑被打扫得格外干净。 “将军,就是这里。” 沈长乐在墓碑前下跪,点燃清香,指腹抚着父亲的名字。 云雾透彻出的暗光洒在冰凉的石碑上,却让待在它旁边的人并不感觉森寒。 沈长乐继续说:“按昨日阿婆所言,父亲与母亲的墓碑居中位置,再下挖二尺,便是埋着刻满邬氏罪状的竹简之处。” 暮凌颔首,手中燃香,领兵向这位为百姓而死的父母官深深作了一揖,才命副将着手挖土事宜。 数年寒冬轮转,沈长乐跪在父亲坟前,如今终于有机会让真相昭雪,泪珠随雨珠一同滴落,哽咽道:“父亲曾嘱咐定要将竹简交予能惩处邬氏一族的贵人,父亲遗愿,也是小女之志!” 暮凌看着座座坟冢,祭下三杯酒,问道:“沈姑娘还有其他亲人吗?” 沈长乐提起手帕擦拭红润眼角,嘴角撑出笑意道:“小女尚有一个表姐,她名唤长歌,在江陵城当歌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