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不知道小哥在电话里究竟跟小张哥说了什么,他每答应一句,头就低下去一分,同时不住的拿眼神瞟我,等到通话挂断时,他头都压到胸前了,活像条垂头丧气的海草。 小张哥搓搓手,尴尬的将手机递还给我,又拉着千军万马恭恭敬敬向我作揖,胖子乐的不行,抓着茶杯哧溜哧溜喝茶,一双贼眼盯住我们不放。 “这个……夫人,不知者不怪,刚才是我们放肆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小张哥断断续续说着恭维话,额头上肉眼可见的渗出一层汗珠,我冷声呵呵,并不想搭理这两个试图亡羊补牢的马屁精。 天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在旁边悠闲的煽风点火道:“你跟你族长百八十年没见面,第一次出现就要整的人夫妻离异,我认识他俩好几年,头一回见她跟你们族长这么着急上火的,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有谋的小张,没有之一。” “真人真事,小三爷这话绝对没糊弄你们,这小两口以前走哪儿都是浓情蜜意的腻歪,从来不吵架,要不说你们俩是做大事的人,作死都要作最大的死,牛逼。” 胖子添油加醋的说完,千军万马的汗水哗啦啦淌,小张哥也用袖子擦擦额角,两人如坐针毡一般,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碧色小蛇似乎察觉到主人的窘迫,环在他腰上不停的游弋,埋入衣间的蛇躯若隐若现,犹如青山边浮动的碧波粼粼。 我将碎发别到耳后,装逼的端起茶盏,轻吹着冒热气的茶面,被浸泡的茶叶很快舒展着飘开,喝一小口,待到回甘的清香充盈满腔,我将碗盏放回桌面,莞尔一笑 “我这人小气的很,既不是宰相,也不是君子,所以肚子里撑不下大船,不过,咱们这梁子结的不算太狠,你们要诚心想解,倒也不是不能。” 我故意留出片刻的停顿,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再抬眼炯炯的看着他:“只要你和盘托出,你夹这喇嘛的前因后果,我们就两清,刚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你们要是乐意,过几天还可以跟我一块回福建,去探望你们的族长。” 话的尾音带着笑意,明媚似暖阳,又浅淡如茶香:“如何,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每个字落下,都是轻巧柔和的温言软语,但话里的不容置喙十分明显,并非征询的意味。 言下之意,机会就在眼前,抓不抓得住,就看你俩的悟性了。 这是黑瞎子教我的一种谈判手段,利用对比强烈的语境与语气结合,可以在无形中给对方施以巨大的心理压力,情绪的波动,会干扰对方当下的判断和思考,特别适用我这种长相人畜无害的傻白甜型选手。 我手指点着茶碗的边缘,按照秒针走字的频率,从容不迫的敲击着,小张哥面色巍然不动,眼底的犹豫却愈加浓郁起来。 在大约敲到二十多秒的时候,我手势清晰的停顿一会,目光慢慢凝聚在他身上,再敲时的速度已然转变为一秒两下。 这也是黑瞎子教给我的技巧,敲声越密集,代指我耐心缩减的程度增剧,在不用言语的情况下,人为的制造急促感,可以逼迫对方更早下定决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