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要是契丹胡虏,薛某绝然不救!”薛慕华斩钉截铁地道。 “好!”王语嫣话音一冷,扭头对阿朱道。“阿朱,给我吩咐下去,自今日起王、苏两家再不与他薛家有半点往来!这大宋地界,谁若敢与薛家做买卖,便是与我王、苏两家为敌!” 阿朱闻言即刻精神一振,当即狠狠瞪了薛慕华一眼,大声道:“是!王姑娘!” 薛慕华这些年来深受侄儿照拂,自然知道这王家与苏家在商场的势力。有王语嫣一言,只怕他们薛氏全族沿街要饭的日子便不远了。他登时惊道:“王姑娘,你这是何意?” 王语嫣轻描淡写地睨了薛慕华一眼,冷冷道:“薛先生,与不与薛家做买卖,全凭我自己的喜怒好恶,岂是旁人强求得了的?” 薛慕华想不到自己的话这么快便被还了回来,立时怔立当场,不能言语。 却是王语嫣见薛慕华六神无主不由嫣然一笑,柔声道:“薛先生,所谓医者父母心。只要你悄悄地把人治了,我担保此事绝无人知晓,于你的侠义英名没有半分损害。” 薛慕华一对上王语嫣那张似笑非笑的美丽脸孔眉间便是微微一抽,即刻便明白到王语嫣既能担保他出手医治之事无人得知,自然也能宣扬地人尽皆知。再一望沉默地立在一旁对他虎视眈眈的乔峰,薛慕华心中不禁微微一叹,何苦白担了这风险与骂名? 眼见薛慕华神色松动,王语嫣忙命人送上了诊具。待薛慕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床边为始终昏迷不醒的萧远山在搭脉了。 神医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薛慕华诊脉之后,很快便开了一济汤药给萧远山灌下。萧远山服药之后虽说仍旧未醒,可气息却逐渐有力显然不需要乔峰再耗费内力为他护持了。然而再一看萧远山右后肩上的伤处,医术高妙如薛慕华也不禁拧着胡须惊道:“世间竟有如此可怖的暗器?” 乔峰与萧远山相处多时,早不知将他的伤处瞧了多少回。只见萧远山的肩处烙着数个大大小小的血洞,每个血洞的表皮都隐隐泛出黑紫好似被灼伤。翻开的皮肉一片模糊,至于那白森森肩胛骨更已碎裂,锋利的碎骨边缘呈齿锯状孤零零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薛慕华试探着伸手一摁萧远山的伤处边缘,那血洞中立时涌出鲜血来,连原本昏迷不醒的萧远山也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薛慕华见状急忙缩回手,蹙眉摇头。“要治此处伤患,病人非吃大苦头不可。在下有言在先,关云长刮骨疗伤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听过。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是关云长,一会若是病人受不住疼……” 不等薛慕华把话说完,乔峰便打断他道:“薛先生尽管施为,只是若先生以医道杀人……乔某绝不与你干休!” 乔峰的话音不高不低却是沉冷无比,薛慕华身上激灵灵地一颤,瞬时收了旁的心思,专心为萧远山诊治。 待薛慕华为萧远山清洗过伤处敷上自制的“养骨生肌膏”使伤处不再流血,时间已近深夜。王语嫣等几个丫头都已疲累不堪,早早便被乔峰劝回房去歇息了。却是乔峰看护了萧远山大半夜早过了这个累劲,眼见处于昏睡状态的萧远山呼吸渐匀,他不由来到庭院之中仰望着天边悬着的一轮明月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薛慕华与段誉未有见识,王语嫣等三个姑娘久在深闺未经风雨,一见萧远山那可怖的伤处便躲成一团。唯有乔峰早年见过宗泽试练新式火器,一见萧远山的伤便已心知肚明,这伤处定然是火器造成的!这天下间,除了宗泽、除了慕容复,还有谁能拥有如此厉害的火器?乔峰始终无法回答自己。 想到马夫人的死、恩师玄苦禅师的死,萧远山的身份、他自己的身份,乔峰不由又是沉沉一叹。只觉眼前面对的一切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迷雾,教他看不明白更分不清善恶。那晚在杭州郊外的杏子林中与萧远山照面之后,萧远山始终昏迷不醒,或许唯有等他醒来,自己心中的所有疑团方能有所解答。 乔峰正兀自沉思,原本安静的庭院中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乔峰循声望去,却是段誉自走廊的另一端走了出来,对着廊下的花草重重地叹了口气。乔峰一见段誉这郁郁不乐的神色便知他莫约是又在王语嫣的面前吃了瘪,饶是他心事重重,可见了段誉这副抓耳搔腮无可奈何的模样也不禁暗笑着微微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