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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念离只觉得一股酒香味飘入鼻中，他拥有‘酒道通神’的境界，对这方面的感应同样灵敏。

    百晓堂的情报中，阮秋虽是女子，却嗜酒如命。

    她授课时都是隔帘授课，一边喝着酒，一边给听课的学生们讲道。

    因此才少有人见过这位大先生的真容。

    陆念离将其列入新胭脂评第三位自然有其缘由。

    大先生阮秋的第一大特点就是大，如此来说虽有些俗了，却也是无可争议上胭脂评的资本。

    论容貌之精致，阮秋不如李家剑冢梦邪。

    论成熟与气质，阮秋不如大奉皇后苏云纤。

    唯有一句‘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可榜上有名，何况其学术造诣比前两者更胜之。

    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兵家之道，阮秋也当属胭脂评众女第一。

    “王爷，北域近来可还安稳？”

    饭桌上，几人看似随意的聊着，方蓉表面淡漠，却是句句不离北域，不离镇北王陆无敌。

    “有长乐，纵使我不在，北域依旧能够太平。”陆无敌道。

    “长乐的确不错，那不知念离的驭人之术学的如何？”方蓉又问。

    “这……”

    陆无敌苦笑。

    驭人之术一窍不通，驭女之术倒是天赋异禀，处处精通。

    “让我这徒儿教教世子如何？”

    方蓉当然知晓世子什么德行。

    这也是她来此的目的。

    王爷的心思她向来能猜透七分，从王爷接圣旨入长安来看，她就知道王爷有了退位的心思。

    走这一趟，也是为了世子能够醒悟。

    北域偌大家业，连接几大虎视眈眈的王朝，内忧外患，若世子依旧这般无能，北域覆灭是迟早之事。

    当年她为情所伤，决意封尘归心。

    真到了这一刻，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放不下。

    戴上僧帽，穿上僧袍，吃斋念经数十载，王爷一入长安，也就轻易将她带回了红尘中。

    陆无敌顷刻间就明白了方蓉心意。

    他欠她太多。

    当初她陪他南征北战，教他谋略，一月连破敌国十六城，得军神名号。

    功成之时，她却身退，修心入佛，不得丝毫名利。

    当初的债都还不完？

    如今还要儿子继续欠债？

    “王爷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方蓉见陆无敌沉默，直接替其做了决定，看向自家弟子。

    “秋儿，你可愿替为师教世子驭人之道，帝王之术？”

    “弟子愿意。”

    阮秋很清楚今日成就是谁所赐。

    若没有老师，她现在也不过是神女山下的小村姑，哪能有今日成就。

    陆无敌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只能善意提醒。

    “我这孩子从小颓废惯了，贪图享乐，偶尔有点志向，大部分时候都喜欢当个丧气人。”

    “我也请过许多先生传业授道，结果却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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