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听完,陈雄啧啧长叹,像刚认识石步存一样:“你成长的速度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那炼丹,炼器,阵法这些知识,你怎么学的?” 石步存笑着道:“自然就是看书学了!” 陈雄古怪道:“你真是个小怪物,别人要有你现在的造诣,恐怕至少要花数十年的苦功才有可能达到!婷婷是由我师父灌顶,一年之内晋升壬级还说的通,你小子也晋升壬级,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杨柳岸,晓风习习,起来晨练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陈雄切的下酒菜已经完全进了两人的肚子,石步存一个劲儿的把陈雄珍藏的那瓶酒给喝了个底朝天,惹得陈雄不满的骂他败家子,好酒喝不出好味道,那就是浪费。 陈雄沉吟一番,道:“步存,你还是去看看婷婷吧!” 石步存连忙摇头道:“杀了我吧,去见她,她不是杀我,就是要自杀,还是算了!” 陈雄皱眉道:“婷婷没有朋友,这一年来总在仇恨中过的很孤苦。我与她虽然亲如父女,但父女间的天然隔阂让她总有着许多事情不肯跟我说。她虽然跟你有过节,但并不真的那么厌恶你,只是在你面前拉不下脸面罢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与她说上话,做成朋友的也只你一个了,毕竟你们之间是熟识。” 石步存迟疑不定道:“先说好了,她再拿刀子把我撵出来,怎么办?!” 陈雄笑道:“那你态度放软一点,那丫头吃软不吃硬,给她说几句好听话供着,就算不假辞色,时间长了也把你做朋友了。年轻人之间沟通,总比与我这个老头沟通更容易一些!” 石步存看着陈雄那带点恳求的眼神,咬牙道:“好吧!”跟着陈雄来到了他的家里,通过精神力,石步存发现程婷还在专心的运功,不过已到了紧要关头。 与陈雄了点了点头,他身形一闪已无声无息的来到程婷的身边,一掌抵在她的后心上,先天精气透体而出,瞬间流遍她的全身。 程婷陡然间只觉那股能量所过之处,融入骨髓中的剧毒像是被净化器过滤一样都被逼了出来,伤势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她大吃一惊,刚想睁开眼,却在耳边听到喝声:“专心运功!” 程婷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惊怒交集,不但不专心运功,反而强行将运到一半的功给停了下来,将石步存送入自己身体内的那股能量强行的逼退出去。 石步存哼了一声,能量如潮水般的继续涌过去,程婷的灵气哪里是对手,直接被逼迫回了丹田,被先天精气压迫的动弹不得。而石步存则运用先天精气快速在她的身体中运转,只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已将她骨髓中的剧毒全部都逼了出来。 程婷大怒,刚待发作,石步存的先天精气突然又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这个时候程婷发怒,很可能不顾自身危险的来喝斥石步存,所以石步存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反正剧毒已经被逼出,再也威胁不到她,他的目的达到了。 程婷一双美丽的眼睛睁的老大,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石步存。石步存一脸无辜道:“你好!” 程婷娇躯轻颤,双目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你跟踪我!” 石步存做恭敬状:“你想杀我还是打我,随便你吧!我绝不还手!” 程婷冷笑道:“可笑,我为什么要杀你,又为什么要打你?出去,立即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石步存叹道:“你这有何苦呢?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敌视我?” 程婷冷冷道:“我没有敌视你,我的眼中没有你这个人。” 石步存摊手道:“好吧,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看到我就反胃,看到我来气,是不是?” 程婷道:“出去!” 石步存也被她冷傲的态度激出了火气,心想,这女人,比西门若水还恶劣。若水至少还有女孩儿的温柔,从她身上,是看不到任何一点女人该有的温顺的。 他强硬道:“我就不出去,你能怎么样?” “好……”程婷气的全身发抖:“好,你不出去,我出去!姓石的,咱们走着瞧!”从床上跳下来,快步向着门外走去。 石步存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她走过自己身边时,一把抓住她手臂。程婷反应极快,身体向边上一躲,手臂是躲过了石步存的这一抓,可是衣服却被石步存‘吱啦’一声撕下一段,露出的不是石步存所想的晶莹雨润的肌肤,而是一片丑陋伤疤般的皮肤。 石步存睁大眼睛,程婷却好像最羞耻的地方被石步存看到了一般,脸上又羞又急,连忙捂住那处肌肤。石步存脑海中陡然一道灵光闪过,就在程婷快要夺门而去的时候,身形一闪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顺手扯下她遮盖在脸上的面巾。 这一瞬间,石步存呆住了。他眼前看到的不是以前的那个论起相貌比之小雪婉儿也不遑多让的美貌女孩儿,而是一张丑陋可怕的脸。头发被剃度了,光秃秃的,她的皮肤似乎被大火烧了一般,留下的尽是火痕伤疤,触目惊醒。伤疤从右颈延伸下来,一直到到被衣服遮盖住。而她左边的颈部的肌肤,倒是石步存想象中的晶莹玉润,像是汉白玉打磨出来的一般。 这巨大的反差让石步存震惊的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这还是那个程婷吗?这一年没有见,她竟变成了这样? 程婷心头涌起无穷的羞辱感,她一直把它们当做是自己一样遮盖的严严的,不让任何人看,连陈雄,连她自己都不看。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丑陋都已暴露在这个男人的眼前,那种羞愤的让几欲要让她一头撞死。她那双依然如以前般莹莹灵动的美目泛动着愤恨绝望的泪光,她大喊道:“你看到了,你现在满意了?我是丑八怪,是个让看了恶心的丑八怪,你很高兴,你来嘲笑我的是不是?我不怕,你使劲的嘲笑吧!我报了仇,我也不活了,我不怕你嘲笑!你嘲笑吧……呜呜呜……” 她蹲下身子,捂着脸,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儿大声哭了起来。哭声蕴含了太多的悲愤羞辱和委屈,蕴含了一种对世间已失去信心的绝望灰暗。 石步存也蹲下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上,柔声道:“这是放生石失败留下的后遗症么?” 程婷用力打开他的手:“滚,我最恨你,我最讨厌你了!”她大哭着打开门,就要跑出去,却被石步存又是一把拉回来。 她就像一个毫无修为的无助小女孩儿一样用力的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扎不脱,她悲伤的眼泪流淌下来,直视着石步存:“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嫌嘲笑我不够,狠狠的挖苦我么?” 石步存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用嘴在她狰狞的伤疤上亲吻着,道:“全世界的人说你丑,我都不觉得你丑,全世界的人嘲笑你,我也不会嘲笑你。谁说你丑,我去杀了他。你是最漂亮的,我不觉得你丑!” 程婷在他怀中大声哭了起来,她一直暗地里告诉自己,自己这一生除了报仇就是报仇,只要能报仇,自己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怪物时,那种打击实在是几乎让她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陈雄就像是她的父亲,她父亲死后,她一直把陈雄作为心中的最后依靠,最后的港湾。但是程婷是个大女孩儿,无论她对父亲有多么的听话,那种男女之间的避嫌终究让她无法完全的放开。这种痛苦,她不能全心全意的对着陈雄诉说,她就把它们全部蒙起来,陈雄看不到,煎熬全由自己脆弱的心灵来一力承受。 这一点,陈雄显然十分的明白,但他没办法,所以请求石步存来看看程婷。石步存与程婷之间不用担心伦理关系,两人之间的区别无外乎就是‘羞耻’二字,无论石步存看到程婷的什么地方,程婷一旦放弃心中对石步存的羞耻之心,就能与他毫无顾忌的进行交流。 此刻,程婷只觉得自己最丑陋的部分已被这个男人完全看见了,这就是她心灵中最黑暗的地方被人毫无顾忌的窥视,那种感觉真的像自己脱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太阳底下一样。看见就看见了,她无法掩藏,也不想再掩藏。无论他要嘲笑自己,还是挖苦讽刺自己,她都不在乎了,大不了一个‘死’字罢了。人一死,管你倾国倾城,都化成红粉骷髅,比她还丑。 她这一哭是抱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情来哭的,她全无顾忌之下将这一年所有无法对外人诉说的痛苦全部大声的发泄出来,哭声哀恸天地,直教人肝肠寸断,闻着落泪。 石步存只是将她抱紧,只觉得心中也跟着她一起痛苦难受起来,他眼角湿润,轻柔的吻着她狰狞的伤疤,用这种人类最原始的表达亲热关系的方式来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程婷直哭的昏天暗地,晕晕乎乎的,再也没有力气哭出来的时候,才断断续续的停下。她推开在自己最丑陋的地方亲吻的石步存,一边擦掉眼泪,一边哽咽的沙哑道:“你滚,我不要你的同情怜悯,不想看到你!”她脚下有些发软的走到壁橱上,拿起一块已准备好的新的黑布,十分平静的重新把头遮盖上。 她既已在石步存的面前完成这个遮盖丑陋的动作,是确实对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场毫无顾忌的痛哭释放,让她身上多了些坚韧,也多了些灰暗,更多了些看待黑暗的平静之心。像是在黑暗中绽放的罂粟花,有着死水般平静的凄美。 石步存走过去,将她的布拿下来,轻柔的抚摸着她的伤疤,道:“在我面前,不用挡着它!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嘲笑讽刺你,我都不会!” 程婷一双美目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并不在乎他用手在自己最丑陋的地方抚摸。她冷漠道:“世界上所有人嘲笑讽刺我,我都不在乎,包括你。你走吧,你想看到的已经看到了,我现在确实很凄惨,你要是高兴或想高兴的大笑,都尽快吧……”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石步存动情的抱在怀里:“婷婷,难道你觉得,我石步存是那样的人?丑算的了什么?在我想来,你与一年前没有区别,只是变了样子而已。”他吻着她的额头,又吻着她的狰狞的鼻子,最后到嘴巴。 程婷没有阻止,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早已木然了。她冷冷道:“你跟我说这个,和你现在做的这个有什么意义?” 石步存道:“怎么没有用?我跟你一起想办法,你的容貌一定可以恢复的,就算不能恢复,我也不在乎的。” 程婷冷冷的推开他:“不需要,容貌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它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你快点走吧,你不走,我走!” 石步存拉起她的手,把手指搭在她脉搏上道:“让我帮你看看,我的先天精气天下无双,说不定可以治愈。” 程婷打开他的手,厌烦道:“我说过不需要,就算能治又怎么样?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了不起的多管闲事。我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你的美好生活,我有我的仇恨,我们俩根本就是两条线上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你死在路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被人五马分尸,你也不必多看一眼。” 石步存叹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绝情?” 程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重新拿过布将自己的头全部围绕起来,又再次恢复了只露个眼睛的装束。她道:“最后的机会,你不走,我走!” 石步存苦涩道:“好吧,我走就是了!婷婷,我是不会放弃的。”说完将她抱在怀中,掀起她脸上的黑布,在她嘴唇上重重一吻。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陈雄就迎上来,道:“怎么样?我看她哭的那么厉害,应该好点了吧?” 石步存苦笑道:“是好点了,受伤的罂粟花为了抵制黑暗,变得漠然了。只是值得庆幸的是,她心中有仇恨,漠然的不如赵依玉那么彻底。” 陈雄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她不是总在忍受着创伤。步存,你最近就多陪陪她吧!” 石步存苦涩道:“我是想多陪,她不会给我任何机会的。我出现的地方,她注定宁死也不会多待。” 陈雄一怔,无奈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