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结果-《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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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典的话剧,是几十上百场的演出,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没有任何一台戏,只演了一场,便能成为经典。

    经常看话剧的观众,对于剧组短时间内的差池,总是保持着一定的宽容和谅解,尤其是《雷雨》这种经典剧目。

    但整体而言,作为影视演员的徐容,受众显然更广,粉丝的群体也更为庞大,尽管第四场还未曾上演,B组后续场次的票,已然彻底售罄,大有人艺即使再演三十场,已然不用愁票卖的架势。

    虽说对自身有利,但徐容并不觉得形势发展到眼下的地步是好事儿,至少在排练时,他已经明显地感受到,剧组的众人,每一个脸上几乎见不着丝毫压力。

    这不是《雷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在休息的空闲里,徐容拽着濮存晰到了一边,道:“濮院,我记得年初,院里不是跟新浪合作搞过一次《关系》的在线直播?”

    “对,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是丁志成主演的,二十多万观众同时在线观看呢。”

    徐容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眼下的情况,对于

    A

    组不太公平,对于咱们这个组,也没有任何好处,那既然如此,咱们不如也线上直播得了,让全国的观众批评指正。”

    濮存晰皱着眉头,问道:“这不太好吧?”

    徐容摊了摊手道:“濮院,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人艺的赌约了,还能什么好不好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单论输赢,A

    组除非拼命发动粉丝,否则根本没有赢的余地。”

    濮存晰挠了挠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搞直播?”

    “对,而且咱们这次不相互比了,咱们跟咱们自己比,咱们直播的同时,发起投票,如果超过四成的观众要求咱们停演,那就说明咱们还没及格,也就得停下来,继续排。”

    濮存晰打量了徐容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那些戏剧评论家的评论,你看了吗?”

    外界的评论,徐容多少也了解点,对两组的个别演员,都提了一定的具备“建设性”的意见,但整体上,还是褒奖居多。

    可是这些铺天盖地的所谓“专业性”的褒奖,却无法堵住观众的嘴巴。

    “濮院,你心里应该清楚,那就是一帮不懂话剧的外行,如果咱们以他们的评价为标准,咱们就不能叫做人艺,而应该叫做评艺了。”

    濮存晰低头想了一会儿,到了眼下,赌约的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道:“你这个提议很有参考价值,我去找院长商量商量。”

    看着徐容又重新投入到排练当中,濮存晰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容影视演员的出身,把他的思维、眼界限制在了一个相当狭隘的范围。

    所以他才说,徐容的意见具备参考价值,但并不正确,甚至方向还错的离谱。

    第二天演出结束之后,会议室当中,濮存晰等人到齐了,道:“各位,在开始总结之前,我先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咱们的第十场演出,将会通过人日进行全网直播。”

    “让全国文艺界的同仁,看看人艺的自我革新、自我批判、自我精进的精神和行动!”

    徐容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濮存晰,他本来只想通过新浪进行直播,让观众评价,同时也让广大人民群众了解人艺、了解《雷雨》,却没想濮存晰搞了个更大的。

    新浪和人日这种二流小报的受众群体是不同的,人日的受众年龄普遍较大,在评价时,相对的也会更加客观、理性、和谐。

    五月二十日,人艺本年度的第二十一场,也可能是今年乃至于明年、后年的最后一场《雷雨》,拉开了序幕。

    昨天,A

    组已经演出完毕,尽管杨力新、恭丽君在台上拼了老命,可是全国32万观众的过半人员,还是毫不留情地给剧组判了死刑。

    也就意味着,演出了近六年的《雷雨》,正式无限期停演。

    后台,濮存晰望着一起努力了三个多月的熟悉面孔,道:“同志们,再有一个钟头,演出就要开始,给大家压力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强调一句,这不仅仅是人物的雷雨,也是我们的雷雨,要么,我们在雷雨中新生,要么,我们在雷雨中灭亡。”

    他说着,伸出了手掌,吼道:“加油。”

    一张张或白皙或黄暗的手掌相继搭在其上:“加油!”

    后台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边激情澎湃的吼声,不由地都投来诧异地关注。

    尽管

    B组过去的九场演出,其中八场都是爆满,可是没有人认为B

    组能够通过三十万评审团的考核。

    A

    组虽说被笑话了多年,可是人家演的场数毕竟是B

    组的数倍!

    喊完口号,徐容找了个角落,闭上了眼睛,尽可能深入“周萍”的状态。

    他有种回到了六年前的傍晚,伫立在两排高低床的通道中间,等待管琥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昨天A

    组的演出,他并没有到现场观看,而是坐在电脑前看的,演员整体发挥比平时还要差一些,尤其是年轻演员刚上场时,那种明显的紧张感简直溢出屏幕。

    今天,濮存晰、他和张万坤三个人的任务比以往还要艰巨,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还得负责稳住其他同演者的情绪。

    旋即,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现实环境带来的压力和规定情境造成的压抑,是两种不尽相同的情绪体验。

    情绪替代必然导致呈现偏差。

    他轻轻地吐了口气,尽可能的将与之无关的思绪抛却脑外,一点一滴地回忆过去三个月整理的三本笔记上的点滴。

    他的脑海当中浮现出《子夜》的吴荪甫、《日出》中的潘月亭、《家》中的高老太爷、冯乐山...

    他想起了夏春导演幼年偷偷爬上葡萄架摘葡萄,被祖父撞破后,吓得打上面摔下来崴了脚,却不敢言语的趣事。

    他想起了某个前辈相继“疯了”的伯父的三姨太和姨妈,其实她们并没有疯,可是她们的其中一个在嫁给那个前辈的伯父之前,曾有过一个情人,另外一个和那个前辈的外公的手下人私奔了。

    所以,她们都“疯了”,必须得被锁进屋子当中,永远见不到天日。

    慢慢的,他又想起了更早一些时候的趣事,大概是二十来年前,他住在无锡,跟着祖母生活的时光,后来,随着年岁渐长,他被人接到了周公馆,成了周公馆的大少爷,并且亲眼见证了父亲是如何对繁漪施以种种暴虐......

    随着幕布缓缓拉开,观众席中间的通道上,三台摄影机开始了全网同步直播。

    “四凤。”

    “四凤。”

    徐容站在侧目条,闭着眼睛,倾听着台上鲁贵和四凤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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