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标准-《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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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见她眼圈发红,笑着道:“大过年的,可不兴哭啊。”
王亚芹俩眼眶迅速湿润,可是却咧着嘴,露出了个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道:“嗯,我,我不哭。”
徐容之所以给她发十万的年终奖,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对徐行,他可以一分都没有,因为她图的根本不是十万的年终奖。
但是王亚芹不一样,他也没打算让她出道,那么必然得有其他方面的补偿。
不然她完全没有跟着他的必要。
就是进厂打工,一个月应该也不止三千块钱。
徐容拍了拍她的肩膀,上了楼,明天一早,他也要赶飞机回家。
自打04年出来,今年算是回去的比较晚的一年,到家都二十九下午了,好在小张同学先前过去的时候,已经骑着借来的三轮摩托,带着爷爷进了两趟城,把该置办的年货都置办了个齐全。
小张同学还会骑摩托,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在回去之前,徐容还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完。
他上了楼,走进书房,打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半旧的黑色笔记本,翻开之后,闭着眼想了好半天,才提起笔,缓缓写下:
《雪豹》创作总结。
一、解决摄制组内部的矛盾,比演好戏更加重要。
摄制组内部的矛盾,必将演化成戏的瑕疵,因为戏终归是由整个摄制组共同来创作的,而不是某个特定的人来决定。
《潜伏》的成功,一定程度上,不能不归功于剧组穷,因为穷,导致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差,所以每个人更觉得要把这个好剧本拍出来。
二、关于生活的重要性。
一个演员,在塑造一个角色时,应该让角色“活”过来,去做他想做、应该做的事儿,而不是规规矩矩的按照剧本去执行。
如在萧雅自杀之后,方胜利为了掩护受伤的我撤退而牺牲,之后,在徐虎背着莪逃跑的过程中,我为了不拖累徐虎,说出让他抛下我独自逃生的话。
说话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我其实并不希望他抛下我,我特别害怕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因为我还没为萧雅报仇,我对日本人的仇恨,从来没有那一瞬间那么深刻过。
创作的过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困难的时候,就像遭遇了鬼打墙,顺利的时候,就像脑子里的一团线一瞬间捋清了,甚至触类旁通。
闭眼睛的一瞬间,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进到的有趣的一幕。
飞天奖的颁奖典礼。
当时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我不可能获奖,所以那时候的我相当放松,但是坐在我旁边的张国力在笑着,林永建、段弈宏、程昱他们几个人也在笑。
但是实际上呢,在所有的候选人当中,我是率先出局的,所以我并不在接受“审判”的行列当中,但我并没有强行挤出笑容,因为我本身并没有期待,而已经开始在考虑手里的戏,在下一届飞天奖时,还有没有冲奖的可能。
如果没有,我应该去接一部什么样的戏,来拿下那座奖杯。
所以,在徐虎的“审判”下,闭上眼睛之后,我又笑了,以掩饰内心当中的紧张。
这和预先设计“真诚”截然不同,因为那个瞬间,我特别不甘。
这一系列的肢体动作,增加了我对角色的信念,另外,也由衷地感受到,一个演员,必须热爱生活、关心生活,要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敏锐,甚至可以功利一些,认为生活的细节,可以极大的帮助我让角色活过来。
三、关于表演的含蓄性。
控制是表演的根本,含蓄是表演固有性质。
表演,要能够激发观众的想象力,激发他们对生活的想象,因为戏是短暂的,一个人的一生,也许只二十集就能表现,所以表演本身必须要具备高度的概括性,而含而半露,则是引起观众想象的最好方法,就像《大明王朝》当中,陈保国饰演的嘉靖临死前的笑,无论从皇帝、父亲的角度,都给观众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人艺有一种相当怪异的评判一场戏演的好不好的标准,现在看来,就是评判含蓄的标准,评判能否激发观众对于生活现实的想象的标准,这种标准,不是观众的掌声、哭声、笑声,更不是上座率,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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