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杨淮安没有回答她,径直穿过马路,冲下斜坡,来到了河边,他沉声说:“闭紧嘴巴,绝对不要张开。” 梵音“嗯”了一声,杨淮安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 即使是夏夜,猝然跳进凉水里,也会忍不住打个激灵。 清凉的河水将他们淹没,很快又浮出水面,杨淮安一刻也不敢停歇,竭尽全力向前游。 梵音甩了甩脸上的水,扭头往后看,没有看到光,也没再听到枪响,她猜那些人应该是被枪声引来的丧尸拦住了。 梵音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追上来。” “把嘴闭上!”杨淮安几乎是在怒吼。 梵音一愣,转瞬就明白杨淮安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怕自己的血会进入她的口腔,把艾滋病传染给她。 但她拥有对一切病毒免疫的异能,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即使不能免疫也无所谓,她又不需要在这里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一年半载估计就足够了。 “如果我被传染了,和你一起吃药就好啦。”梵音放松下来,脸贴着杨淮安的肩,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说只要不断药,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吗?” 明知道不应该,但杨淮安还是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患难与共的感动来,嘴上却说:“别说傻话了,把嘴闭好。” “你要是这么怕我被传染,就放开我吧,”梵音说,“我现在有力气了,可以自己游。” 刚跳进河里没多久,梵音就感觉到四肢恢复了力量。 杨淮安不放心地问:“你真的可以吗?” 梵音坚定地说:“我可以。” 杨淮安用脚踩水,让身体保持直立悬浮的状态,先解开捆在梵音手腕上的皮带,再解开绑在腰上的长裤,梵音双手撑着杨淮安的宽肩,轻轻一推,从他身上脱离。 杨淮安转身看着梵音。 夜色深浓,即使近在咫尺,他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眼里的微光。 但她的样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浑身是血、破败不堪的样子,美丽灵动、娇嫩鲜妍的样子,无情又慈悲的样子,圣洁如冰雪的样子,杀人如麻的样子…… “祝梵音。”杨淮安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 “嗯?”梵音轻轻应他。 “以后,你愿不愿意跟着我?”杨淮安的声音也变得很轻,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柔情,“让我照顾你,保护你,直到……直到你找到可以取代我的人。” 梵音没有立刻回答他,她游到杨淮安身边,像条美丽的小美人鱼,游进他宽广的胸怀里,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他赤躶的、布满伤痕的身躯,连同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一起抱住了。 水波荡漾,心潮起伏,她的话音带着笑,在他耳边说:“我愿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