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刺激我的大脑,看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 “有效果吗?” 梵音遗憾地说:“没有。” 霍云蒸站起来,去水池那儿把手冲干净,然后走到梵音身边坐下。 梵音终于达成了今天的目的——和霍云蒸坐在一起好好地说说话。 手肘抵着膝盖,手托着腮,梵音歪头看着霍云蒸,直截了当地问:“云蒸,你为什么要和我绝交?” 霍云蒸仰脸看着蓝天白云,淡淡地说:“因为我是个扫把星,和我扯上关系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你看,你今天一来找我,就碰上了那个女疯子。你要想好好活着,就离我越远越好。” 梵音说:“我不相信这些。” “但是我相信。”霍云蒸说,“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我一直记得——i’dratherbeluckythangood。1我不想要优秀,只希望足够幸运。只有足够幸运的人,才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假设一个普通人的幸运值是60的话,那我的幸运值大概只有10,只够让我苟且偷生,幸福和快乐都与我无关。” 梵音不认为是这样的。 至少在江怜南去世之前,霍云蒸从母爱中得到过幸福和快乐。 但和一个深陷在抑郁情绪里的人讨论那些已经逝去的美好,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梵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跟她说“幸福和快乐是可以通过努力去创造的”?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否定了努力的意义。 霍云蒸忽然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轻浅笑意:“你知道那天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吗?” 直觉告诉梵音,肯定是她不想知道的答案,但她还是问:“你在做什么?” 霍云蒸看着她说:“我刚在一家黑诊所做完流产手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等着麻醉过去。” 心脏蓦地刺痛,眼泪打湿了脸庞——这具身体里的“池含白”苏醒了。 霍云蒸伸手帮她擦眼泪,接着说:“我怀的是霍铭鼐的孩子,他在我的发情期强行标记了我,然后和我发生了关系。这件事被他老婆发现后,他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说是我趁着他喝醉酒勾引他。神奇的是,他老婆竟然相信了,然后把我赶出了他们家,让我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霍铭鼐,是霍毓钟的亲弟弟,霍云蒸的亲叔叔。 梵音抱住霍云蒸,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霍云蒸还在自顾自说:“我看着你转给我的两万块钱,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哭,还不敢哭出声,怕护士赶我走。给你发完那句话,我就立刻把你删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收下那笔钱,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钱。”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霍云蒸离开梵音的怀抱,起身去开门。 梵音也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用清水洗了把脸。 霍云蒸拎着外卖回来:“在外面吃还是去屋里?” 梵音说:“在外面。” 太久没住人,屋里闷得很,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外面虽然也不凉快,但至少有微风。 两个人依旧并肩坐在廊檐的台阶上,霍云蒸把外卖拿出来,摆在她们中间——两盒双拼炸鸡,两根芝士热狗棒,以及一大瓶可乐。 都是池含白喜欢吃的。 炸鸡和可乐都被成治碧划分为垃圾食品,池含白碰都不许碰。 但小孩都是叛逆的,父母越是禁止,小孩就越想违犯,池含白也不例外。 一开始她自己偷偷吃,后来和霍云蒸成了好朋友,就一起去吃,霍云蒸说:“如果被你妈抓到,就说是我带你去的,她肯定不会骂我。” 霍云蒸递过来一包一次性手套:“吃完就回学校吧,不能把烂摊子扔在那儿不管。” 梵音看着她:“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霍云蒸说,“那个疯女人你也见到了,不把我搞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明显调查过我,一定掌握了能给我定罪的证据,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嚣张地来学校撒泼。既然我撒谎也会被揭穿,还不如老实交代。” 梵音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老实交代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她说:“你会被退学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