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只是在看到尤瑟之后,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的想法便越发清晰。 没有一刻让她如此笃定,如果她能讨好到眼前这个美得近妖的女人,如果她能让她欠自己一份人情,那将会对她有多大的助力。 她从不小看女人的枕边风,尤其是像尤瑟这般貌美的女人。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尤瑟始终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好像只过了须臾,又好似过了一甲子,差点让媱夫人坐不住,便听尤瑟说道:“媱夫人,你做了那以色侍人者,可曾快活?” “女人的最终归宿,当真只有以色侍人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飘在半空中带着一股难言的空灵。 “进楚家的门楣或许是无数女人的心愿,却不是我的,我不是进不去,是不愿。” “我总认为,女人的天地不该只拘泥于后宅那偏安一隅,像才华如媱夫人这般,当初如果没被抄家,如今的你又会在何方?也会甘心待在禁锢女人的后宅,成为那不入流的小妾吗?” “媱夫人脸上的棱角或许被磨平了,连心里最初的棱角也被磨平了吗?” 尤瑟走了之后,媱夫人的内心久久难平。 她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曾几何时,她也是大家小姐。 那时候的她意气风发,无忧无虑,仗着家中长辈的宠爱,甚至过于刁蛮任性。 她眼界高,为人挑剔,家中为她相看的人家她皆看不上,她看多了话本子,向往话本子里的爱情,曾放话若寻不到那天底下最最好的男子,她便不嫁人,谁也不能逼她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 她父母对她的任性颇为无奈,却也纵着她,任她慢慢挑选,这一纵就多留了她两年,直到噩耗降临。 她的父亲贪了墨,全家被抄了家,男丁投了狱,女眷入了教坊司。 抄家的官兵来的时候,整个府邸乱成了一团,丫鬟小厮到处四散,她那向来最注重外表的母亲披散着头发,惊恐地推开了她的门,塞给她一个包袱,推着她躲进床底,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不要被人发现。 她流着泪点头,死死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耳边萦绕着各式惨叫,分不清究竟是谁发出的,她死死地捂住耳朵,期盼着自己能躲过一劫,最终还是被官兵发现,从床底被生生拖了出去。 她时常在想,如果父亲没有贪墨,如果那时候的她但凡能多个心眼,如果她再聪明些,懂事些。 如果…… 如果…… 却没有那么多如果。 她甚至开始记起了她父亲究竟为何开始贪的墨。 似乎是她那不成器的兄长在外头惹了祸,需要银子去填平。 对方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也有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对方说了,想要摆平需给千金,如果拿不出银子,那就将家中嫡出的女儿嫁给他。 但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她说,拿银子去,家里银子多得是,没有就去别处找,总能找到的,她才不嫁给那浪荡子…… 啊,她那时候为什么那般不懂事呢?就是嫁个二世祖又如何呢? 总归是个正头娘子,不比后来的官妓,后宅的妾强吗? 她甚至想起了她名字的由来。 她母亲说她是踏着福气降生的,是家中的宝贝,她尊贵,她如珠如宝,所以他们把最美好的祝福都给了她。 他们给她取名为君媱。 君是贵族,指品行高尚之人。 而媱,则是美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