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明明一派强势的是红袍男人,阿列克才是真正弱势的一方。 可这一句话说出口,红袍男人却比被一刀斩首还要惶恐的样子,送开阿列克的领子,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对着墙角点起一根雪茄。 颤巍巍的火柴折断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好不容易点着,却烧到了他自己的手。 咒骂声中,第四根火柴才点燃了橘黄色的光。 橘黄色的光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浪费时间,浪费着不知道用多少人的祈祷换来的时间。 或许不是浪费吧。 阿列克看着红袍男人的背影,作为当初的同学,幻觉中的朋友,他很清楚这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加废物。 这次借着审问自己的名义来侮辱自己,想来又走了不少人脉吧。 本以为只是来惩戒一个满嘴谎言的叛教者,却不想成为了帮凶,将十二家族的荣耀,撕开丑陋真面目的帮凶。 他不敢再问下去了,任由灯油一点点烧干,像是一只把脑袋塞进沙子里的鸵鸟,他也将自己的脑子塞进了烟草。 突然,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轻笑。 如此轻微,却让他的内心如此刺痛! 就好像有人伸出手,在那根扎在他心脏不知道多少年的针上,用力地弹了一手指。 怒睁双目,他看着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阿列克,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一片嘲笑路过嘴角的脚印。 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轻笑是自己的错觉。 绝对不是错觉!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就算没有笑出声,肯定也在心里嘲笑我吧! 笑我是一个废物,笑我完全比不上他,笑我就是个靠家里的懦夫! 肯定的!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当初我在追求婕斯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婕斯的心! 但是没用的!当年没有用!现在也没有用! 我是十二家族的人!我可以夺走婕斯,一样可以夺走你的未来! 你一定是在说谎!我知道的!你瞒不了我! 红袍男人气愤不已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瞟了一眼提灯,里面的灯油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不到六分钟。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红袍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双目无神顶着提灯灯座的阿列克问道: “证据,你说的证据真的存在吗?” “我亲眼所见,被那个堕落之女的信徒从胃里吐出来的徽章,上面凝聚着纯粹无比的永恒光茫。” 红袍男人如遭雷击,好半晌才克制住自己发昏的视野,用手拉住自己面前的桌面,稳住自己的上半身。 摇摇晃晃的桌子再也拖不住那一本用来记录的书册,它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 “东西呢!我问你东西呢!” “不见了,”阿列克的语气中多了些不甘心,“在海底毒素爆炸之后,徽章就彻底消失了。之前收容的所有堕落之女信徒也在同一时刻自燃,只留下了灰烬。” 红袍男人冲着阿列克咆哮着,就好像被审问的人是他,就好像有无数冤屈要陈述的是他。 “那你就是空口无凭!” “我就是凭。” 红袍男人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掉落在椅子上。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惹上这么大的事。 十二家族早就不是当年跟着神裔们奋战大陆的英雄家族。 他们又不是神,免除生老病死,大多数时候都好像无欲无求。 权力、地位、金钱、美色··· 世界上有太多的美好汇聚在永恒教会的臂膀之下,甚至都用不上他们自己去索取,信徒就会主动送进他们嘴里。 因为他们是十二家族,是被神明,被永恒之父选中的血脉。 为什么从未有一个十二家族在神裔降临的时代中选择支持新的神裔,延续家族辉煌? 因为他们自己是最清楚的,永恒教会中最不虔诚的,最污秽的,也是最有辱永恒光辉的,就是他们自己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神裔的时代尚未来临,十二家族的虔诚就不容置疑,十二家族的地位就不容动摇。 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 一份真的不能再真的,撕破盖在十二家族身上破斗篷的证据。 他现在都担心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提灯中保存的声音,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在半路上杀他灭口,再把圣器变成“遗失”状态,深埋在某处的地下。 就在他畏首畏尾的时候,提灯的灯油终于到了极限,像是恶魔利齿一样惨白的灯光终于消失。 就好像是一双掐死自己脖子 的手被松开,红袍男人大喘几口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盯着阿列克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之前听说希卡城出现了神裔,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离真正的神裔该降临的时代,可是还有差不多tmd两百年啊! “是真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