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克。林克?林克!” 血肉模糊的面孔顶在自己的脸上,腥臭的血液沿着对方的鼻尖缓缓滑落,扯出一条细长的丝线垂落进无边的黑暗。 他一遍遍地呼喊着林克的名字,可无数的鲜血从他的体内涌出,逐渐将他自己吞噬。 无比真实的绝望和恐惧感飞速感染着林克,下一秒,一道带着璀璨银光的拳印猛地挥出。 咚! 一大堆破碎的木碎掉落在身上,彻底砸醒了林克。 睁开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天花板···上面一个陌生的大洞。 幽暗的星辰在这个破洞里闪烁,像是一群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垂危者。 林克呸了一口,吐出嘴唇上粘着的灰尘木屑,然后默默地看向在自己朝天伸出的右手。 惩奸除恶的左手代表着正义,狠狠地一巴掌就扇在右手上,谁让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 虽然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他这个用右手开天窗的家伙。 “居然睡着了,”叹了口气,林克从床上坐了起来,挠了挠有些痒痒的头皮,“看样子这段时间的冥想还是不能完全替代睡眠的效果,以后得注意了,否则要是在关键时候控制不住睡意就完蛋了。” 想起梦里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他皱紧了眉头,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反正现在也差不多休息够了,神清气爽比盛夏跳进雪堆里都畅快,干脆也就不再睡回笼觉了,直接下床推开房门准备洗把脸。 “你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呢?”艾希眼睛都睁不开,只是用翅膀胡乱的在空气中挥舞着,活像是个开学第一天睡懒觉的小朋友。 林克叹了口气:“做了个噩梦,看见有个满脸是血的家伙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情不自禁就给了他一拳,这不,楼顶都被我打穿了。” 艾希打了个哈欠,扑闪着翅膀从林克给她准备的豪华小床上摇摇晃晃的飞起来,把自己甩到林克的肩头,趴在上面满意地咂咂嘴:“像你这样的超凡者,梦境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简简单单的生理活动,而是一种命运的暗示。所以超凡者一般是很难做梦的,像你这样这么身临其境,还这么血腥,估计是要倒霉了。” 林克白了这个估计都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家伙一眼,直接走出门,进入盥洗室里用双手接起一捧自来水,然后用神秘之力来个瞬间冰镇,最后痛快的往脸上一泼。 接近零度的水温瞬间让每一个毛孔都紧紧收缩,电流一样的刺激从脸部开始蔓延全身,林克直到现在才有种彻底醒过来的感觉。 而那些从他脸上溅出去的液滴,一部分直接就朝着肩膀上的艾希飞去。 一声惨叫中,艾希像是踩在弹簧上一样从林克的肩膀上飞了出去,站在不远处的柜子上满脸惊恐,好半晌之后,她才怒气冲冲地盯着林克问道:“我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带出来干嘛。” “你是睡得好好的,而且都每天都睡了不止二十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你的物种就得换一换了。” “反正你也用不着我,”艾希嫌弃地抖动着身躯,将羽毛上黏附的水珠抖落,“前两天我说陪着你,是你说不用的。” “毕竟肩膀上总是站只鸟有些怪怪的,有种街头一战,小碗一摆就可以衣食无忧的感觉。” 艾希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你这模样,上身穿件衬衫在泼点水,有的是大叔叔愿意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两人瞬间都沉默了,总感觉在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有某种不知名的风险。 林克干脆询问起刚才艾希说的梦话:“我刚敢说我做了个噩梦,你说这个噩梦可能是某种预兆?” “噩梦?我怎么没印象说过什么?” 你刚才还真是在说梦话啊··· 林克满脑袋黑线,扯过架子上的毛巾将脸擦干净然后放回去:“别管你刚才说了什么,你知道的关于噩梦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刚才听你胡言乱语,弄得我现在心里有点莫名焦虑。” 看见林克远离了洗手池,艾希这才重新飞回他的肩膀,站稳了之后用翅膀撑着自己的腰:“你以为我不清醒就会胡言乱语吗?对于超凡者来说,越真实的梦境和现实的关联程度就越大,很有可能是即将发生,甚至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林克准备回房间初步处理一下“案发现场”的脚步停顿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刚才看见的那张脸,有点像麦廉。” “麦廉?那个永恒教会的教士?” 林克点点头,情绪有些没来由的沉重。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穿过一阵好像老旧座机突然连上线的沙沙声。 “老···哥,出事了,有···,疗养院闯···人,麦廉···血···,救我。” 啪嗒一声脆响,声音再次消失不见。 什么求救,什么血,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林克如坠冰窟,忍不住浑身一颤。 艾希不明所以,用嘴尖轻轻地敲敲林克的耳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小白那里出事了!她在用契约的力量求救!!” 林克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拳头也咯咯作响,无止尽的后悔在心头咆哮着悲鸣。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一件事能够顺顺利利的做好,为什么自己要在今天晚上被小白说服回家一趟。 但偏偏是最紧急的时刻,他反而无比的冷静。 他撑着身旁的扶手,直接从二楼的走廊上跳了下来,迅速地拍着老爷子的门:“老爷子,醒醒!” 不过三两秒的时间,房门就被打开,一脸疑惑地老爷子顶着一头乱毛:“大半夜的你们小伙子年轻气盛,我一个快入土的家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