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拥抱黄昏11-《伪装深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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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都没吻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向来不肯多动一步的人,便抬头堵住了他的嘴。

    没吻过吗?

    那现在吻了。

    ……

    谢拂都没想到,自己那便宜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确认关系短短一个月内,就将官宣见家长这些步骤都做完了。

    又在接下来半年内,将交往、恋爱、订婚结婚等步骤也进行完。

    或许是从公开后非但没有受到排挤和鄙夷,反而感受到了不少善意和理解鼓励了谢君兰。

    他渐渐觉得,同性恋似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身边还有个比他更坦然更开放的男朋友。

    在对方的影响下,他也渐渐从以前的刻板印象中走出来,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世界。

    于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勇敢的他,决定要给自己和男朋友办一场没有法律证明的婚礼。

    谢拂也被请求帮忙,然而他是乐于助人的人吗?

    可架不住白榆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帮谢君兰策划,为此,谢拂也不得不加入进来。

    “弄那么花哨做什么,简简单单不好吗,你看看他要请多少人,请这么多人难道不花钱吗?”谢拂一边帮忙还不忘在白榆面前抱怨。

    白榆无奈失笑,“也没花你的钱啊。”

    “这是钱的问题吗?”谢拂抿唇看他。

    这是要写多少张请帖的问题。

    这可都是他在写。

    没办法,在几人写字看谁写得最好的时候,谢拂胜出了。

    他当然不想赢,为此还刻意写差。

    然而他低估了其他人的写字差的程度。

    在他已经刻意写差的情况下,其他人也写得比他还差。

    这就没办法了。

    为此,谢拂怨念颇深。

    白榆也心疼他要写那么多请帖,凑过来说:“我来帮你。”

    “反正他们也不会仔细看,谁写的估计也看不出来。”

    他将所有请帖搬上来,“这些够不够啊?你确定数量是够的吗?”

    谢拂哪里知道,他只管写,“没有再买就是了。”

    他将白榆拉到身边坐下。

    有人陪着做某件事,这件事一瞬间就不无聊了,谢拂也没了那么大的怨念。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

    只是这请帖这件事也过于无聊,还费手。

    他们写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写了一整天,才勉强将这些请帖写完。

    写到最后,连白榆都能将请帖上面的字记下来了。

    最后请帖还剩下两本,估计是他们订请帖的时候多余留出来的,担心写坏了没多余的替换。

    婚礼当天,两人作为新郎的家人,又要忙碌一整天,等婚礼结束时,结婚的那两人倒是早早脱身,他们却还要送客要跟酒店商议宴席后续,虽然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但是谢拂宁愿花钱,也不想为别人的婚礼操心。

    等回到家时,两人疲惫不已。

    白榆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谢拂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

    等白榆出来时,看见的便是他埋头伏案的身影。

    昏暗的台灯下,谢拂戴着眼镜。

    是他平时基本不会拿出来的老花眼镜。

    白榆心中微动,凑上前想要问。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闻言,白榆脚步微顿,微微一笑,转身去吹头。

    等白榆再回来时,谢拂已经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目光往还亮着灯的桌上一撇,余光扫见一抹红。

    很像新年时,谢拂穿的衣服的颜色。

    也是最喜庆的颜色。

    他缓步走上前,将那抹艳色拾起。

    到了白榆这样的年纪,已经很少有能触动他,令他色变的事物,他看着眼前这张红底金字,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眸光似随着灯影而流转。

    谢拂曾买过一个星空投影仪,将它在黑夜中打开,就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星空里,在星海中傲游。

    那些人造星光璀璨静谧,温柔楚楚。

    但终究不如此时的眸中光影。

    同样是“人造”,一个用的是科技,一个用的却是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但一定很久很久。

    就像看到喜欢的东西便转不动眼睛,遇到喜欢的人,便放不下那颗心。

    “写得怎么样?”

    谢拂自他身后前倾,声音便响在他耳边,近在咫尺。

    白榆微微转头,轻轻笑道:“很好看。”

    “所以你之前写请帖,是没认真吗?”

    谢拂:“……”

    他抿唇侧头,正对上白榆的眼睛,顿了顿,“我只对写自己的请帖认真。”

    白榆转头重新看着手里那两份用剩的剪纸做出来“请帖”,再次笑了。

    纸上的文字不似人笔,更像是烫金。

    他又想,这人连才艺这事也骗了他。

    “现在应该很少人写这些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似乎,应该说些什么,那就说说吧。

    “谁让我们老呢,既然老,那就该用些老一点的东西。”谢拂随意道。

    白榆失语半晌,他万万没想到,连老这件事,都能被对方拉出来当理由。

    在谢拂口中,仿佛老这件事,不是什么遗憾和缺陷,反而是件美事,带着趣意。

    在这人面前,老,从不需要畏惧。

    谢拂将他手中的红纸抽出一张。

    “年轻有年轻的活法,年老有年老的乐趣,只要相遇,那就不迟。”

    他将红纸卷起,将之递给白榆,“这份才是你的。”

    白榆讷讷接过。

    谢拂便又对着他摊开手,“你该将我的婚书给我了。”

    白榆又缓缓将那张薄薄的红纸放到谢拂手心。

    纸上的“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1,仿佛一个个都化成了金色火焰,灼热的温度将手心烧得滚烫。

    灯下,谢拂并未笑,只是眉目染上几分温柔。

    他这人,笑时未必真,认真时,常不笑。

    “诗中黄昏老,我道黄昏早。”

    “未来尚且还有几十年,几千天,今后的每一天,都是最年轻的我们。”

    “白先生,愿意跟我赴一场黄昏宴吗?”

    白榆眸光闪动,在这半明半暗间,尤为明亮。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了那纸婚书,将手缓缓地、缓缓地……放进谢拂手里。

    谢拂抿唇。

    将它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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