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大唐种田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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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红尘冷漠脸:哦,所以呢?快点挑,不要打扰我去听故事。

    话虽如此,他态度还是很可以的,大唐来的商贾顺着山羊胡子问东问西,一会儿问这的雄鸡怕不怕狐狸,一会儿又问他们能否使出芥羽。

    这芥羽是唐代特有的斗鸡技巧,是指在鸡的羽毛上涂芥末粉,等他们斗起来扇动翅膀,对面的雄鸡闻到芥末味儿便会自乱阵脚。提起狐狸味儿是因为有的唐人在训练雄鸡时,会在他们的住所涂抹“狸膏”,这是从狐狸身上提取的油脂,狐狸是鸡的天敌,没经过训练的雄鸡闻到这味儿别说斗志昂扬,不屁滚尿流就不错了,他们都要买了,当然要问问好,看东胜神洲的鸡能不能躲过明枪暗箭。

    哪想得段红尘听后不屑一顾,他说:“赤鷩不惧狐狸,只有狐狸惧怕赤鷩的份,这些雄鸡日日与我辈相处,每一寸皮肉都浸透赤鷩的气息,狐狸怕他们还来不及。”

    唐商贾奇道:“当真?”他蹲下身来仔细打量这些雄鸡,虽未开灵智,眼神却不是一般锐利。

    他啧啧称奇:连天敌都无,那真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再往后就说斗鸡漂洋过海的存活率了,段红尘对亲手养的鸡还是很自信的,连打保票说十能存九,商贾听得将信将疑,还是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单。哎,唐皇可喜欢斗鸡了,加官晋爵就靠他了。

    这儿的事高长松是不知道,否则他指不定鼓捣着弄几只鸡回乌斯藏,搞养殖生意,说不定有现代养殖技术加成,他的存活率能超过赤鷩呢?

    做完这单后,赤鷩就迫不及待关门打烊,随后搜的一声,冲高长松那去了。

    在高长松这,又见到那干扰他授课的罪魁祸首,段红尘看盘腿坐在树荫下的钟离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爽道:“你来这作甚?”

    谁知钟离珺将手中的乌梅饮一饮而尽道:“来看我儿修行。”

    段红尘:你怕不是来干扰的吧?!

    还我儿?呸!你生得出驩头蛋吗?

    高长松从后院走来,手里还捧着一瓦罐,他把罐当壶来用了。

    经过昨日,高长松打开了格局,深觉自己不能按部就班,只搞点豆腐、酒之类的,哎,换个穿越的老前辈,一年都要成当代的爱迪生,发明第一人了,他实在是太拘泥,速度太慢了。

    像他现在手中,就是这年代并不常见的酸梅汤,高长松熬此,只是偶见有小商贩挑担卖梅子,他想这天一日热过一日,不如做点清凉解渴的饮品。他看灵宝派的师弟们,就像是看高香兰她们,都是小萝卜头,得变着法投喂。

    此外他见钟离珺送来丸药,想要投桃报李。钟离珺是修行的老前辈,又颇有家财,不是他能回报的,只能投其所好,他爱吃,就整点新吃食。

    综合以上两点,他用新鲜的梅子做一大锅改良版酸梅汁。

    段红尘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高长松塞了一个竹节杯,高长松笑呵呵给他倒酸梅汁,凑近还能感到丝丝寒气。

    后院打一口深井,水特别寒凉,瓦罐镇在水里,捞出来就变冰酸梅汁了。

    段红尘牛饮一杯,口舌生津,看见钟离珺而生出的微妙不爽感烟消云散,砸吧嘴道:“这可是卤梅水?味与平日有所不同。”

    卤梅水也是种以梅子为原料的清凉饮,当然咯,作法跟酸梅汤很不同,它可以说是酸梅汤的老祖宗。

    高长松解释:“与卤梅水不尽相同。”他说先将梅子取核捣碎烟熏成乌梅,随后加蜂蜜、陈皮、甘草等一同熬制,蜂蜜是从黑熊精的摊位上买的,价格只有大唐的五分之一,质量还好,浓稠透亮。

    最正宗的酸梅汁还得加冰糖,这年头还没有呢。看过增补版的《天工开物》后,高长松倒知道冰糖怎么做,可他的家乡没有种甘蔗啊,只好作罢。

    哎,按照正常历史线,白糖、冰糖都要等贞观年间,唐太宗派人到印度学习后才会传入中国。

    段红尘听高长松说完,眼里的蚊香圈转啊转啊转的,他实在不能理解如此精致的生活方式,连解暑饮品都要如此折腾。

    他甚至想,怪不得高长松跟钟离珺感情好,二者一人爱吃,一人爱钻研吃,可不是绝配吗?

    段红尘还是很负责的,他没跟高长松先谈紫真宫版倩女幽魂的续集,而是矜矜业业教起驩头。驩头也不是学不会,他只是年纪小,又没有跟族群生活过,过着人族生活的他很难理解什么叫做鸟类喷火本能,至于什么“灵力沉喉头”更无法理解。

    段红尘半蹲下,捏住驩头的扁扁嘴,后者都要荷包蛋泪了。

    段红尘:“闭上、闭上、闭上!灵力集中在喙这里!”

    驩头:灵力不应该沉丹田吗qaq!

    旁观的钟离珺眉头紧皱,目光如炬。

    路过的高长松小声鼓励道:“加油哦,你一定可以。”

    乌云迈着优雅的猫步划过庭院,挺幸灾乐祸地“喵”了一声。

    这下驩头从荷包蛋泪直接进化成宽面条泪了,段红尘看他如此伤心,松开了他的扁扁嘴,驩头立刻发出了响亮的“嘎”声。

    鹅子:好难哦,学不会!

    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天呐,十二郎与阿娘见我如此,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然后就弃鹅而去了?

    他正在敏感的年纪,越想越难过,眼泪越来越汹涌,庭院都要淹成汪洋大海了。这下手足无措的变成段红尘了,妈耶,他只是来教驩头喷火的,怎么把他惹哭了,人家父母还在边上,他怎么好意思啊!

    而溺爱老母亲钟离珺快忍不住冲上去了,差点就把驩头揽在怀里,说:儿啊,咱不学了!

    好在高长松是有理智的,知道溺爱不可取,拉住钟离珺道:“郎君不可,还是再看一阵。”他颇为忧心地看天,想驩头是不是有点脆弱敏感,这样的话如果他有朝一日会到大荒,那不得给欺负死?不行不行,还是得他自己立起来。这回哭如果去哄了,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哄一辈子吧?

    驩头难过的同时,悄咪咪地抬头,看向高长松方向,他忽视了担忧之情写在脸上的钟离珺,只看向“冷酷”的高长松。

    高长松凝视:哭是没有用的!

    驩头: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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