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甚至都不提差旅费,这位仁兄不差那点小钱钱。 洋洋洒洒,赵传薪说了不少。 刚发完,赵熙隆从外面走来,低声对赵传薪说:“赵先生,周学熙来了,他说来给你送官印和文书。” 赵传薪一愣。 我焯,清廷的速度可真快,能看出慈禧有多想他立刻滚蛋。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赵熙隆笑的发毛:“赵先生,让不让他进来?” 如果不是来送官印文书,则根本不用请示,周学熙几乎将开平矿务局当成自家后院,进出随意。 但现在就不同了,就算赵熙隆不拦,周学熙都得请示一下。 因为这事儿明显透着诡异。 赵传薪摆摆手:“让他来。” 自于琦起,到下面的职员,全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目光炯炯的盯着赵传薪。 当赵熙隆开门,赵传薪还看到另外八房的职员,也都在门外伸着脖子,活脱脱龟公相,一个劲的往屋里瞧。 见赵传薪并不反感,甚至大胆的跟在周学熙身后,准备趴门沿偷瞧。 朝廷给赵先生封官,我焯,这可是一大趣闻。 谁不知道,慈禧和赵传薪不共戴天。 谁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媾和的? 这究竟是什么py交易? 周学熙脸上多少带着些尴尬,进屋后说:“咳咳,叔父,是我。” “哦。”赵传薪淡淡道:“我还没瞎。” “咳咳……”周学熙剧烈咳嗽:“叔父,我就不念别的了,来人说一切从简。正常来说,印信从礼部铸印局,先递交吏部,次之督抚衙门,再次之布政司衙门,最后承领官。可不知怎地,怎地,就交到我手上哩,还在我手上磨去了一脚……” 赵传薪伸手:“拿来。” 周学熙烫手山芋一样将东西交给赵传薪。 周围人哗然。 原因是这一切太不庄重了。 一点也不像是授官现场。 赵传薪打量那官印。 这是个直纽黄铜印,方二寸五分,厚六分四厘。 印面,以垂露篆刻着满汉双文。 左满文,右汉文,字:胪滨府印。 这印原本多出四个脚,其中三个脚已经磨去,还剩一脚。 这脚只要不磨,就无法正常顺利按下印去。 知道赵传薪从未做过官,周学熙解释说:“叔父,这叫磨脚开印,每过一手磨一脚,防止有宵小私自盖印。等辞官或卸任,还须磨掉印的一角,这样印便盖不全了,每过一手磨一角,直到回收完毕,这叫截角缴销。” 赵传薪看着左满文,右汉文,眉头皱的老高,目露凶光。 因为以左为尊。 周围人立即紧张起来。 赵传薪啥脾气? 敢炮轰慈禧的人,啥事做不出来?怕不是想劈了这印? 他们大气不敢喘。 可不知怎地,赵传薪却按捺住了。 长出一口气,赵传薪取出精灵刻刀,一刀将最后的脚削掉,就把印放在了一旁。 周学熙长出一口气。 这时,姚冰从外面跑了进来:“师父,师父,咦,这是什么……” 说着,他把知府印抱了起来。 周学熙有心想阻拦,但见赵传薪没吱声,只能作罢。 姚冰好奇的拿着知府印到旁边玩耍去了。 众人:“……” 真不当回事啊。 赵传薪又拿起了那些文书。 这里面有任命书,也有关于胪滨府职能的介绍。 因为不说人话,所以让赵传薪看了半晌。 然后他忽然冷笑起来。 周学熙壮着胆子:“叔父,怎地了?” 赵传薪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手指头扣着桌面淡淡说:“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看出了赵传薪十分不满。 可赵传薪偏偏就是不发作。 这就很令人难受了。 因为赵传薪不是随意迁怒别人的性子,所以大家更愿意看到他暴怒,至少那样快要凝固的空气会化开,会波荡震动。 赵传薪之所以冷笑,是因为慈禧打的一手好算盘。 之前,和李光宗商议的时候,话说的漂亮,什么自治权,什么五翼内外八-旗全都归胪滨府管辖。 他们撤掉呼伦-贝尔副都统,增设呼伦兵备道,却不按正常新政那样实施,现在兵备道职能和原本的副都统衙门没什么区别。 主要税负,还是由兵备道去收,五翼总管,还是由兵备道管辖。也就是说,以后海拉尔地区,将有三部分兵马。一部为兵备道的一营马队,一部为五翼总管手里的兵马,还有一部就是赵传薪管辖的胪滨府的卡伦巡防营。前两者,都为兵备道辖制。(官方叫呼伦-城,当地百姓叫海拉尔城,两者是一回事,所以口头称海拉尔。) 财政和主要军权都不在赵传薪手里。 他自治个几把? 那么他的胪滨府能收什么税呢? 就是新设卡伦时,皮毛贸易和牲畜贸易经过卡伦时收的税负,也就相当于这点钱用来养巡防营的兵,这必然会因为额外剥削当地牧民,闹得天怒人怨。 清廷是这个意思,但文书里并没有明说,因为汉语博大精深,许多地方可以模棱两可。 可赵传薪能想象得到,等他去了胪滨府,呼伦兵备道已经成型了,还能有他什么事? 赵传薪冷笑,慈禧还是小觑了他赵传薪。 既然文书不明说,只是暗示,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周学熙又等了会儿,才小心翼翼说:“叔父,既如此,那我能不能回去交差?” 因为没人愿意来接触赵传薪,触赵传薪霉头,所以最后竟然将这个差事交给了周学熙,明显做贼心虚。 “回去吧。” 周学熙如蒙大赦。 可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啥:“对了,叔父,那个,那个,朝廷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赴任?” “哦,清廷想让我何时赴任?” 众人面面相觑,听的懵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