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芝兰做事, 比雅兰更加果断。 阮酒酒人一走后,芝兰把伺候胤祚的奶嬷嬷、宫女、太监,全部叫到了屋子外面,让他们站成一片。 奶嬷嬷和小宫女被拉出去的动静, 没有瞒着任何人。 近二十来人, 分成三列站着, 一点儿窸窣声响没有,人人面色仓惶、噤若寒蝉。 芝兰审问的声音, 音量并不大。 永和宫里的其他宫人,一边做着手里的活, 一边眼睛偷偷往侧殿的方向瞄。 无声的寂静,最为可怕。 它渲染着人内心的恐惧,并加倍扩散开。悬在空中的利剑, 毫无征兆的,突然落在某一个人的头顶, 宣判被选中人的出局。 几十人的队列, 随着时间的流逝,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被拖出去的人,甚至连哭叫的资格都没有。进了辛者库的还好,最多分配的活苦点累点,戴罪立功, 指不定有去除罪籍, 重返后宫伺候的机会。 真正惨的, 是入了慎刑司的那一批人。有去无回。 芝兰俏脸冰冷,一个个点着人名。 望着面前的人,只剩下十指之数不到,芝兰叹了口气, 话也软了下来。 “主子待咱们不薄。扪心自问,阖宫之中还有比主子更心善的吗?不图你们掏心掏肺,只要伺候好小主子,该赏的给的只多不少。偏你们不珍惜。只盼以后去了别处当差,别后悔从前的袖手旁观就是。” “都送回内务府,由管事再行分配吧。”芝兰道。 “芝兰姐姐,可否容奴婢给德妃娘娘磕个头?”说话的,是伺候六阿哥的一个奶嬷嬷葛氏。 平日里,多是葛嬷嬷在屋里压制着。否则,被康熙提走审问的那名罪奴,气焰更加嚣张。 葛嬷嬷也曾婉转提醒过阮酒酒,奈何那时胤禛有所顾忌,阮酒酒知晓后,也只压下不提。因此,她后来不再多说。 这事怪不得葛嬷嬷,她尽了力,阮酒酒和芝兰等人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就在这儿磕吧,别过去了。主子如今有孕在身,受不得烦扰。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芝兰道。 由葛嬷嬷领头,剩下的宫人们,恭敬的向着正殿方向,磕了个头。 芝兰道:“怀恩公公,劳烦您了,把人都送去吧。主子慈悲,叮嘱过了,与此事无关的宫人,多领一月例银。在内务府管事面前,也托您帮着说句好话,别让管事误会了。” 这话说完,神色仓皇的宫人们,眼里有了神采。尤其是太监,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怪他们不够机灵,若是能早早发现六阿哥身边有心大的奴才,及时上报,哪会有今日之灾。 德妃娘娘和六阿哥是多好的主子啊! 宫女们平安熬到二十五岁,还能出宫嫁人。太监们可是一辈子都在宫里的。别的主子再好,也没有永和宫的主子心善、有前途。 面子、里子都有的好事儿,错过就没机会了。 阮酒酒神色疲惫的坐在屋里,织秋拿来软垫,放在她腰后,让她靠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