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罪臣之女(九十九)-《死得其所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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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不瞒表姐说,经此一事,    我到现在仍有后怕。之前,我提刀,欲与秦怀远同归于尽。事后,    虽然承认我做错了,    然而我却并不后悔。

    我身为平康侯府小大姐,    是平康侯嫡长女,是原配之女,    说来也算身份贵重。可说句逾矩的话,    如今的平康侯夫人,    您的姨母,只是我的继母。

    纵使静安伯府宋氏家风正派,    继母也好生待我,    可总归缺了份母女情分。继母会为侯府利益,    会为女眷名声,    却很难会顾及我的意愿。

    我更衣之时,有男子闯入,这个事实的发生,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我的罪过。我便是流言蜚语的中心。

    不说那些讲我不知自重、有伤妇德、品行败坏的言论了。就说认为此事是意外的,不是我行为不当、品行不端的,    比如说你大哥,昭王殿下。他虽不认为这是我的错,却也认为我是遭到了不好的事,声名有损。寒门出生的秦怀远肯定是不能肖想侯府嫡女的,但是,对于名声有失的程青瑜,才名远扬的秦怀远便是一个好归宿。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是的,父亲也会这样认为,继母也会这样认为。秦怀远上门提亲,提出负责,嗤,负责……这样子解决了我,两全其美。可是呢,有谁考虑过我的意愿?无辜的我?我若是真的嫁给秦怀远,那日后便要天天面对害我至此的元凶?让我如何自处?

    所以,我并不后悔。至少如今,不会有人再想把我嫁给秦怀远。

    呵,其实从本质上来讲,打个不当的比方,我若是被采花贼轻薄了,难道还要委身于他?这岂不是鼓励世间男子都去做采花贼么?”

    “青瑜!”陈文蓁一见程知表情,便猜到她要说今次之事。这种事对女子的打击确实很大,表妹苦闷走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随着她语调平淡的陈述,陈文蓁却听得心也揪了起来。只是听到后来,却是什么采花贼的破比方,连什么轻薄、委身都说出来,也太不像话。

    “你别这么说。”陈文蓁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世间女子的确艰难,命运不能自已。我亦是如此。

    五年前,大邺战败,北周提出和亲,父皇迫于形势难以拒绝,母妃整日以泪洗面,大哥也是一筹莫展。我差点就要飘零异乡,孤苦一生。不过幸好,最后关头,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法子,又有师父愿意庇护,才免去那般命运。

    所以,正如你所言,如今没有人会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且放宽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流言蜚语也终会散去。”

    程知见陈文蓁急急打断自己的比方,并回忆往事,试图安慰自己,愈发觉得这女子可爱极了。于是,展眉一笑,说道:“表姐所言甚是。我就知表姐不同寻常,胸怀宽广。

    只不过嘛,我并不介意流言蜚语,只觉得女子一生拘于后宅,方寸之地,面对各色人等,男人女人的算计,没甚意思。

    表姐五年游历,追寻自我,钻研医术,悬壶济世,这等潇洒风姿、自由之态,实乃令吾辈心向往之。

    青瑜所愿,便是追随表姐,寻觅属于自己的道。”

    说罢,一撩衣摆,就地跪下,俯身行礼,“某不才,诚心拜入子虚门墙,恳请子蓁真人收我为徒。”

    “文蓁,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猜到了。如你所见,就是你猜的那样。

    那边案上,放的是记录,方子我挑出来了,用那个:牛黄、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不过还要加一味犀角。咳咳……”程知勉力抬起手,指向桌案。

    “程青瑜,你,你真是个大混蛋!你这么做,你问过我了么?谁让你这么做的?啊?”

    “文蓁,短短几日,情形便恶化如斯,没时间了。通过观察病人症状变化来辨别药效,太慢,变数太多,由医者试药,是此刻最佳的选择。而我,就是医者。”

    “你胡说什么?你学医连一载都不到,充什么医者?就算情非得已,需要有人试药,也不必是你!我……”

    “文蓁!”程知急忙打断,同时阻止陈文蓁的靠近,“你是宁城的希望,你肩负一城百姓的性命,如今能力挽狂澜的唯有你,只是你,文蓁!你不要任性。

    呵,文蓁,你不是赞我天资卓绝么?那我告诉你,还真是。那个,”

    程知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布帛,“是我对过程的记录。疫症发作时的不同症状,药效对病症的影响,身体产生的变化,我都有详细记录,咳咳,噗,”程知说着,吐出一口血,随手抹去唇边血迹,扬唇一笑,“你看,这事儿,常人谁能做到?非我不可吧…

    纵使我学医不到一载?!”

    “你……”

    “文蓁,”再一次打断,“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子归生平有三愿。咳咳,一愿,寻得属于自己的道,能够一展胸中抱负;二愿,我脚下的土地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三愿,三愿,文蓁安康喜乐,山高水阔,逍遥一生。”

    “子归!你,你别说了!…子归,子归,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熬药,你会好的,大家都会好的,宁城会有救的!”说完,陈文蓁神色猛地坚定起来,抓起案上布帛,转身就跑。

    “好,我等你。”程知微微一笑,深深地凝视陈文蓁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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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朝京都,皇宫。

    “蓁儿,你决定了?”

    “心意已决。曾经沧海难为水,遇见过她那样的人,又有谁能再走进我心里?更何况,天下男儿,谁能及她?”

    “…好。北周着使臣前来议和,已把秦怀远押解进京,以示诚意。”

    “两国交战,百姓何辜,北周行此有违天和之举,必遭天谴。

    前有子归设局打残萧歧,后有平康侯率哀兵一路猛进,北周元气大伤,求和也是意料之中。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暂且同意议和,暗中养精蓄锐,待到数年之后,再看北方大地,是谁家天下?

    皇兄,请将秦怀远交给我。我曾听闻:‘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余脔,然后为之割其势,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我想试试。”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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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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