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得知小弟的眼睛恢复,几位兄长不管多忙,都抽时间在这一天回了趟家。 花满楼的眼睛几乎是所有花家人的心病,任他们富甲一方,尊贵显赫,却治不好一双失明的眼睛,这让人怎能不难受。 一看到乍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花老夫人惊喜地站起身,急忙招手道:“七童,快过来,快过来让娘看一看。” 花满楼看着父母兄嫂眼中的热切,心中熨帖,温柔一笑,站在几人身前,任他们打量。 看到小儿子那双湛然有神的双眼,花老夫人险些当场老泪纵横,她忍着心头哽咽,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眼角,饱含酸楚与喜悦地开口道:“总算能看得见了。” 短暂的欢喜过后,她立刻将目光转到一旁静静站着的女子身上,慈爱地笑道:“这位一定是芭芭拉姑娘?” 小七摘下帷帽,将自己那头淡金的长发与蓝灰的眼眸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花六哥早已给花家人说过,给小弟治好眼睛的姑娘,是位异域女子,因此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没有一个人因此而露出半分不适的神色。 “老夫人您好,我是芭芭拉,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面貌迥异于汉家女儿,但却无比可爱清丽的女子,腼腆地抿唇微笑,用着十分标准的汉话,软软糯糯地向她问好,花老夫人只觉得心头有什么瞬间被击中,那颗死了二十多年无论如何都想要个女儿的心腾地满血复活,看着她的眼睛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牵着小七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本来坐在她身旁的花六哥十分有眼色地麻溜让座。 两人一落座,诸位女眷们围了上来,分别坐于他们左右两侧,用不显失礼又好奇的友好目光盯着她直瞧。 其实不止女眷,男人们也都明里暗里的盯着她看,实在因为她那头淡金色的头发,太耀眼太稀罕了,哪怕所有见过的洋人和胡姬加起来,都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媲美的。 “芭芭拉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花老夫人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不放,态度亲近得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今年十八了。”她在女眷们的包围中,羞涩地微微红了脸颊,蝶翼般纤长的眼睫扑簌簌地一眨一眨,唇角弯起乖巧温柔的弧度,脸颊上便浮现两个精致的小梨涡,软绵绵的浅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要说有的话” 她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周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个异域女子的爱好与他们汉家姑娘的会有何不同。 或许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少女脸上的笑容比之前灿烂许多,澄澈的比宝石还璀璨的蓝色眼眸弯成两道月牙,开心地说道:“如果能帮助到大家,能治愈每一个病人,这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花老夫人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沉默片刻,才万般感慨地叹息道:“好孩子,七童上辈子定然修了无数功德,这才能遇上你这样好的姑娘。” 嗯?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这话有点奇怪呢? 想了想,她回了句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礼貌用语:“是七公子心善,才为自己种了善果,否则我们即便遇上了,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哦?这是怎么回事?” 花老夫人感兴趣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游移,小七便给她说了自己在义诊时听到百姓们对花满楼的褒扬,这才让自己动了为他治眼睛的念头。 花如令抚掌赞叹:“这就是好人有好报,果然人还是要常怀善念,如此方得绵长福报。” 小七突然感觉后背的头发被谁摸了摸,她转过头去,看到一位不知道是哪位夫人的女子,正若无其事的收回右手。 她看着对方友好地乖巧微笑,一直暗搓搓看着她还偷偷摸她头发的三夫人,眼睛噌地亮了一个度,本已收回的右手也再次袭来,笑眯眯地问道:“芭芭拉姑娘,你的头发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这么纯净的发色,若是不介意,能让我摸摸吗?” 少女垂下眼眸,唇角抿起羞涩的弧度,轻轻地点头,绵软温柔地说道:“唔可以的,我并不介意。” 看到她这么好说话,其他女眷也蠢蠢欲动,很快,她的后背便爬满了手,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边摸便跟她热情地说着话。 “芭芭拉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我随夫君在广州经商时见过不少西洋女人,没一个能比得上你这么漂亮可爱的。” “芭芭拉姑娘,你这名字可有什么讲究,哪个字是姓,哪个字是名?” “这皮肤也太白了,连毛孔都看不见,这才真正是诗里所说的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我这个平时自诩保养得宜的,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我看芭芭拉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明明只比我小了四五岁,却觉得像家中幼妹那般可爱可亲。” “四嫂,要我说啊,这就叫一见如故。” “从前我总觉得,美人就该是长发如瀑,乌发云鬓,谁想见了芭芭拉姑娘,才知道世上还有这般耀眼夺目的颜色,就像早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那种浅浅的金色,你们说像不像?” “要我说,更像是夕阳的余晖照在湖面上反射出的光,更何况,你们瞧芭芭拉姑娘的头发,竟然是卷曲的,是不是更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了?” 小七淹没在女人堆里,早就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夸奖得面红耳赤,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此时闪躲着不敢看人,白嫩纤细的手指无措地搅着衣角,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我来自域外,是一个名为蒙德的城市,芭芭拉是我的名,我的姓是古恩希尔德” “蒙德在哪里,怎么从未听说过,莫非在海的那一边,要坐船数月才能到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