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他相信刘兰定可以高中,甚至可以考上极好的名次。 然而终究是因为那一场意外,一切再不可能重来。刘兰永远失去考试的资格,刘老爹和刘老太,也永远无法再为孙儿的高中,而欣喜若狂。 陆猴儿呆呆地看着眼前,他仿佛一瞬间将眼前的人,看成了刘老爹一家。 然而他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以死之人如何能再一次复生? 陆猴儿苦笑一声,眼神中添上几分灰暗。 这么多年来,无论遭受怎样的打击,陆猴儿一直积极向上。 只有这一次,陆猴儿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他无法去选择自己的生存,只能够随波逐流,甚至当他稍作改变之时,自己身边就会有人逝去。 果然天煞孤星,是不能够与那些好人多做接触的。 两旁行走的路人,有些好奇地看着陆猴儿,一脸悲伤地站在路上,有人上下打量他,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这人落榜了? 不远处走来一名年轻人,他显然并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信马由缰地在街中闲逛。 此时看着不远处,那站在原地的背影,漂亮的凤眼瞬间一凝。 陆猴儿此时正胡思乱想,便感觉自己的头忽地一痛。 他下意识地捂住后脑,转头看向来人。 “猴崽子怎么这副模样难不成被人遗弃了?”五皇子今日里穿着一件浅青色长衫,腰间扎着黑色的玉带,其上是几块儿极为华贵的和田美玉。 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展开一看,上面一幅。江鹤别游图栩栩如生。 陆猴儿下意识的张张嘴,似乎被对方的突然出现有些吓到。 “五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句话直接将五皇子气笑了,照着路猴子的头就是用扇子一顿敲。 边敲边说道:“你个猴崽子,这里是扬州,乃是大庆朝的天下,爷哪里去不得? 偏也是你这小子,这是用过了爷就把爷扔到脑后了?爷可告诉你,爷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摆脱的人。” 五皇子一时不解气,又照着陆猴儿的头,打了十来下。只打得陆猴儿,一时之间顾不得伤心,只顾得抱头鼠窜。 两人从街头追到街尾,一直拐进小巷中,陆猴儿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摇摆着双手,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五爷,五爷,我错了。您说什么是什么。” 他此时只觉得胸口快要爆炸,即便是大口喘气,仍旧觉得没有办法呼吸。 五皇子虽说眉宇间也有些湿意,但是跟陆猴儿相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将折扇展开快速的扇着风。 此时看见陆猴儿,眉宇之间的郁结之气已然散去,他也是心中安定几分。 刚才瞧见陆猴儿,那一副仿佛被人抛弃的模样,他忍不住便上前。 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实在难以诉说。他五皇子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偏偏不想让这只顽皮的猴子,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 “你呀,把你的金银细软收拾好,明日里记得早点到扬州码头。我可告诉你,若是晚了,也少不得还要用鞭子抽你。” 五皇子口中吩咐,他实在是怕眼前这小子会耽误事。要知道他好说话,可是自己那便宜弟弟,确实难以说话之人。 更是从小尚武,经常在军中打磨,是以连部下也是如此。如若陆猴儿迟到,那也会是大祸临头。 陆猴儿似乎听懂了,五皇子的威胁,他缩起脖子点点头。 五皇子这才满意,他取出一只钱袋,抛进陆猴儿的怀中。 “估计你大概,想去刘老爹的坟上看看吧,这个拿着去买些纸烛之类的,如若是还有剩的便算是爷赏你的。” 五皇子说完,也不理陆猴儿感激的眼神,转身便快步走出巷子。 陆猴儿摸摸那带着温度的钱袋,眼神有几分感激。 这次替刘老爹发丧,虽说有女主的补贴,但是仍旧也是将陆猴儿大半的积蓄花光。 事已如此一来,他如今的确是颇有几分捉襟见肘。 “还好遇到了五爷,刘老爹等一下,我便替你多烧些纸钱。你省了一辈子,可莫要在地下还要节俭。”陆猴儿低头看着手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带着几分难过的呢喃着。 偶尔有出来看热闹的小童,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陆猴儿呆呆的站立。 也许他们并不知晓,此时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子,竟会是后来的大庆朝,十二贤臣之一。 人说归心似箭,有些时候船也如此。 在放榜的第二天,女主便踏上回归京城的官船,这一次他们却是顺流顺水。 短短二十天,他们便回到了天津港,女主握着绣橘的手臂,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带着几许的感叹。 谁能想到不过是三个来月,这一切就好像是如梦幻之中。 如今的天津港,已然是另一番气象,与当时的死气沉沉不同,此时已然焕发出新的活力。 这一次并未像她去扬州那般净场,女主看着面前不远处,那些官服的官员们,眼神也有些许欣慰。 其中最显眼的,那是站在前面的一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远远望去,面目尚且不说,身上那股子如松如竹,君子如风的气息,远远便扑面而来。 只一眼便可知晓,眼前之人竟然是个品性高洁,极为坚贞之人。 绣橘在一旁笑着说道:“果然是范御史,远远地便瞧着,他的精气神,跟其他的官员不同。” 女主点点头,范御史其人自然是不同的,作为自己手下最为得力的文官。他不但家境优渥,更是自幼严以律己。 且颇有些赤胆忠心,为人忠义无双,女主一直觉得能够将其收归己用,乃是自己极大的成功。 这一次也是因为天津知府的案件,使得天津官员出缺,而范御史作为钦差,来自天津坐镇。 如今看起来已然初见成效,此时天津府,已经焕发出生机。 “看来范御史此时,和新任天津知府关系不错。”女主轻笑一声,天津知府是极为特殊的。 即使他的品阶不高,但是因为天津乃是大庆朝,北部中心的水路码头。这里可算得上,是沟通南北的要塞,是以极为的重要。 能够成为天津知府,两任之后,定然可以入职京中,这已然成为官场定律。是以每每天津之府出缺,都是各方势力角逐的中心点。 这次的天津之府,女主并没有伸手。 因此纵然范御史乃是主管之人,所选择的人选却跟女主没有半点关系,乃是一名世家弟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