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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大胆做就是了！我看着可行，银子你跟邬先生商量去，做生意你家四爷是门外汉。你跟他说，好好查查这个人，若是可以，收了进门。这个想头却好，是个人物。”票号的想法原来这时就有了，此时没有法度保证，全凭信义，银行不适当。顺其自然便是了，反正也是暴利，由底下人去做，我等着收钱便了结了。

    “新鲜得紧。哈哈，四哥怕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我瞧着这个买卖捞不住钱的话简直没天理。四哥，算着我一份，我还有两万两的积蓄，加了份子，给兄弟我来些外快。”十三听到此处，眼睛里神采大放，急忙截住话头。

    “呵呵，十三弟是个不治营生的闲人，如今也掉了进钱眼里。算你一股。我寻思着不好缺了十四，这样吧，本钱算三十万两。你和十四各算一成的干股，刘致中算一成，这份活计到底是他拉来的，虽然是我家门，有功就赏，也不好亏了老刘。那个范培仁请了去张罗，要是年底结帐有盈余的话，也送他一成。你也别动你的钱蓄，你家四哥冤大头也作了不少。帮两个弟弟掏银子是本分，你们等着拿钱就是。你们两个只会花钱，攒点银子忒不容易，万一生意亏了，几年都缓不过来。”小十三的家下有两万两么？开玩笑，明明的是算准了哥哥我宠他们，来诈我的。呵呵，谁让我就这么两个好兄弟呢，由着他们就是了。

    “我代十四弟谢谢四哥，明儿我就告诉他去，十四弟还不高兴的跳起来。”十三弟眉开眼笑。

    我心下大慰，只要这两个捣蛋鬼自己人不闹起来，我就烧高香了。从小闹别扭闹到大，二十岁的人了，还不醒悟。最近两人倒是好了些，见面起码有说有笑，不像以前，一照面脸拉得老长，三句话没说稳拿就动上手脚。

    一夜过去，十三早就睡过去了，趴在桌子上打鼾打得雷响。我和刘致中把往来文书整理了下，看到太阳露头才止。这事情本是邬思道做的，今天又要我烦心，处理文牍本不是我的长处，这个死瘸子，多咱才能回来啊？

    昨日已着人报了病，不用上朝。反正没什么紧要差事，康熙现在是要我逍遥呢。出了得月楼，就紧赶着回家补觉，现在是看到字都头大，唉，康熙每天处理那么多的折子文书，不累么。当皇帝起码要少活个五六年的，不知道十四弟进宫却是何事？

    这个问题的答案到了中午就送了上门。我刚睁开眼睛，还没抹把脸，就听下人说到十四在外头书房候着，却是早来了，因为我早上才睡觉，十四怕吵了我，吩咐人这时候才报。随便套了件衣裳，拖拉了鞋来到书房。自家人不计道什么，外头说四爷我怎么怎么端谨肃穆，哄那帮爷们的。

    “呵呵，四哥这副样子，要让朝中那帮子大臣看到，怕眼珠子不掉下来！四哥啊，我前晌听十三哥说了。紧巴巴儿就来谢四哥，四哥睡着，我等了老半天了。”十四弟行礼笑道。

    “自己兄弟，说道那么多显着哥哥多小气。十四啊，只要你和十三不跟斗鸡似的瞪眼珠子。你哥哥的心里就安泰，你说你们也是，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这几天十三怎么转了性，肯登你的门了？”我扶起他，整了整衣衫，笑嘻嘻地道。

    “四哥因为我们两个的事骂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我们瞧着四哥你不痛快，做弟弟的本来也没什么生死大仇，只是从小性格相似，又谁也不肯让一步。十三哥上个月请我酒，我原说着什么事呢，结果十三哥认了熊。我看他态度倒还算诚恳，大度原谅他了。嘻嘻，他上我府去，不为别的，是瞧着我新买的一个丫头唱的曲好，吵着要我送他。我磨不过他，今天早上把我喊了起来，说我要是遂了他的意就送我一库银子，就唤来送了他。总算是打发了，老二十还以为十三哥天天打上门欺负我，昨儿告诉了阿玛，我进宫就是解释去了。额娘说四哥这几年好，改了疯魔性子，要我给你带一卷经来诵。呵呵，额娘说了，四哥要每日晨昏各念百遍。喏，还有一串手珠子，说是水纹琥珀的。”十四的脸上，好似花开了一般，笑得都没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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