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沈琬松手的刹那,慕容胤的眼皮动了动,沈琬眼疾手快,立刻把盖在慕容胤身上的被褥往上一拉。 一双蒙着薄雾般的眼睛睁了开来,带着些许懵懂地看着沈琬。 沈琬笑道:“夜里风凉,臣妾给陛下盖上被子。” 慕容胤一愣,问道:“你就是沈琬?” 他最近已然病得昏昏沉沉的,一日醒来的时间极少,这还是昨日太后来看他的时候,趁机和他说的。 慕容胤又问:“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沈琬答道:“八月初二。” “原来才过了一日,”慕容胤咳了几声,“你这么快就入宫了?” “臣妾进宫来伺候陛下。” 才说了这几句话,慕容胤便有些体力不支,一时感到头晕目眩,随即便闭上眼睛,用手按着额头,另一手冲着沈琬摆了摆,像是让沈琬出去的样子。 沈琬道:“陛下睡吧,臣妾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的。” 慕容胤倒也没有非要让沈琬出去的意思,闻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度昏睡过去。 内殿四下无人,寂静无声,沈琬慢慢走到错金博山炉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烟雾盘旋袅袅,这里几乎无风,连烟的样子都是死气沉沉的。 她随手扔下一颗香丸,便重新回到慕容胤的床榻边,像以往那般睡了过去。 沈琬入宫不过三日后,慕容胤的身子果然就好了起来。 他先前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这回竟很快便能下床了。 崔太后惊喜之余,握着沈琬的手喜极而泣。 “陛下的身子一向如此,自小也不知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不知哀家这一颗心都操碎了。”太后拭了眼泪,继续说道,“可见你是陛下命里的福星,如今有了你,一切都好了。” 因过几日就是中秋,太后也急于宣扬慕容胤已大安,便索性在长乐宫设了宫宴,同时亦是为了庆沈琬入宫之喜。 太后还特意把沈琬的座位排在自己身边,以示尊贵。 慕容樾今日也在,许是为了避嫌,他虽坐得近,却没有再多看上首处沈琬一眼,只是自己喝着酒。 众人见太后对沈琬格外与众不同,也都纷纷见风使舵,向慕容胤和沈琬庆贺。 倒是慕容胤的神情并未有多大改变,大多时候都是笑着,也辨不出是否高兴。 孙昭容原本自己坐着,酒过三巡之后,她便坐到了慕容胤身边的位置,替他布菜。 慕容胤先前身体好些时,最宠爱的就是她,孙昭容浅薄无知,常常一刻都不肯放开慕容胤,专粘在他身边, 未几,慕容胤病重,太后便迁怒孙昭容,觉得是她毁损了慕容胤的身子,但奈何孙昭容腹中已经有了龙种,不好再动她。 只是太后命人迁了慕容胤来长乐宫养病,无形中便阻碍了孙昭容继续在他身边,孙昭容敢怒不敢言,只被允许每隔三日来看望慕容胤,每回也只得一炷香的工夫,只有少数时候慕容胤是醒着的。 这是在宫宴之上,太后见了她挺着肚子还要往慕容胤身边撒娇扮痴,自然极为不喜,沈琬在旁边看得真切,太后的脸都阴了下去,不过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立即训斥,只能装作没看见。 但孙昭容从来都不是见好就收的人,这边慕容胤又对她温言软语了几句,她便更是找不到北了。 孙昭容往慕容胤杯中浅浅倒了些温酒,慕容胤久病之人,便只端起酒盏来沾了沾唇,刚要放下,孙昭容却忽然先从他手中夺下酒盏。 “陛下,可不许多喝,”她娇声道,声音却是在场所有人都能或多或少听见,“这酒是臣妾倒的,万一喝坏了,岂不是臣妾的过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