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邓兆恒嗯了一声,“平阳的棉纱卖不动了,我听说有纺织户亏了本儿,不得已卖了地。牵一发动全身,我等刚把纺织搞起来不易,百姓手里刚有了点碎银,不能这么废了。” 钟鸣岐:“莫耀祖开着东外城最大的棉纱店,我尽快与他商议。” 邓知府:“你俩先搞清楚,平阳的纺织究竟困在何处,有了对策我也想听听。” 二人议了会儿纺织,钟鸣岐又说:“大人,再说铁。只铁一项,必是逐年减少,冶铁所当下规模或能维持三年,当另寻它策,以保库银不减。” 邓兆恒叹口气,“是啊,一把刀能用几十年,哪有年年换刀的道理。” 莫耀祖与张德柱出了衙门,张德柱直接雇了个二人抬回东外城去了。 莫耀祖没着急,顺着南关买些糕点、熟肉、酒之类。 说是半年,却一走一年半,他想着脚店,心里充满着渴望与温暖。 午后的斜阳,把南关大街上的青石板路分成了阴阳两半,他眯眼望望高大的南城门,心里默默道:“玉环、儿子,我回来了。” 脚店里没有客人,玉环和老两口儿逗弄儿子的声音听得很清晰,儿子的声音听来已有些陌生,他眼睛一热,站在门口,让泪花润进肚子里。 这时关锁从客房出来抱柴草,看见莫耀祖便喊:“叔,回来了。” 莫耀祖扭头笑笑,举起一包绿豆糕放在窗台让他过来拿。 向着屋里喊:“爹、娘、玉环,我回来了。” 边喊边进到里屋,给二老磕头。 袁大叔和袁大婶高兴得语无伦次。 儿子正坐着玩铜铃铛,被突然闯进、跪在地上的大个子吓到了,丢了铃铛大哭。 玉环抱起大哭的儿子举到莫耀祖跟前让叫爹。 走了这一年半,他想儿子想坏了,本想逗弄几句,眼角还是溢出泪来。 亲爹、亲儿子,哭了不一会儿,儿子便不再怕他。 老两口儿你一言、我一语抢着问这问那,莫耀祖说起走过的地方和一些老两口儿能听懂的事。 袁大婶叹道:“尧帝爷啊,走那么远,光听道古的人说过,没想到女婿真去了,那杨玉环住的地方你去过?” 莫耀祖笑答:“没顾上。若想去,有官老爷带着自然能去,以后再说。” 袁大婶:“我与你爹一辈子没干过害人的事,凡住店遇到那活不下去的,能帮一碗粥就帮一碗粥,帮不了一碗粥说几句宽心话,陪着掉几滴泪,都是老天有眼,尧帝爷保佑。我那去了的儿若在,想必也让耀祖与两个干哥相帮着过好了”,袁大婶说着,又掉起泪来,被袁大爷呛了几句。 玉环说自去年下半年,娘渐渐下炕少了,眼下除了让她扶着去茅房,整天便是炕上坐着,坐累了便躺着。 夜里,玉环肚子上卧着熟睡的儿子,躺在莫耀祖的臂弯里。 莫耀祖说:“你瘦了不少,想是我不在多了操劳。” 玉环道:“你瘦得更多,也黑了不少。” 莫耀祖:“那边风沙大,风也硬,人去不了几天脸就变粗了。” 玉环:“你们怎的跑那么苦寒的地方去卖铁?” 莫耀祖:“算不得苦寒,那川比平阳府大,没风的时日城里也挺光鲜。西安城比平阳城气派多了,等银子再多赚些,我还想去那里开买卖呢。” 玉环道:“耀祖,我跟你说件咱家棉纱店的事,你听了不能急。” 莫耀祖身子一歪,支起胳膊肘,“棉纱店出了何事?” 玉环道:“你看,你急成这样,我如何跟你讲。” 等莫耀祖躺下,手又搂住自己肩膀的时候,玉环慢慢地把被骗的经过说与他。 莫耀祖幽幽地说:“三百两,可真不少哩,真就追不回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