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春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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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措小心翼翼地坐到周摇也旁边,从上衣口袋里拿了两个橘子出来。
是春见柑橘。
但周摇也记得沿途没有开着的店。她嘴唇都有些干了,但饭兜耐力好,生龙活虎地在海滩上奔跑着。
“路过别人院子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颗橘子树。”陈嘉措给了周摇也一个橘子:“偷的。”
逗她的,是今天陈嘉措从奶奶家回来的时候奶奶非要他拿着的,他就往两个口袋里各装了一个,原本是给他爸妈的,没想到现在他们吃了。
周摇也伸手接过,但没有剥开。只是看着金黄的橘子,抬手将橘子举起来,背景是漆黑的天空,可惜怎么看都不能自欺欺人地将它装作天上的太阳。
陈嘉措都剥完橘子了,看周摇也还拿着没吃,他伸手把周摇也手里那个拿走了,把自己剥好的那个放在她手心:“快点吃,嘴巴都干了。”
他自始自终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明白什么都想要知道对周摇也来说是件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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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絮预约的心理医生在洵川。
周摇也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林根生会成为她看病的契机。但主要原因还是周摇也自己,那天陈嘉措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迎接她的是裴絮的一耳光。
裴絮说打她是因为她没有礼貌,不是为了林根生。
周摇也不讲话,她用行动回应了裴絮的一耳光,用她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她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包括那把琵琶。
裴絮这才反应过来,周摇也是真的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理上的病。
从滨城开车过来要一个小时,诊所不大,她们在前台登记结束后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一系列的检查一共花了一上午,最后结果是躁狂。
周摇也坐在走廊上视线在面前那幅纺织品油画上停留了一会儿,但是她美术造诣不高,不知道是谁的画。视线又移到了前台上,柜台上摆着的花瓶里插着百合花,最外面的花瓣已经开始烂了。
裴絮在办公室里和医生单独聊天,能聊什么呢?
无非是疑惑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然后心里嘀咕一句现在的孩子真脆弱,他们当年如何如何。
周摇也拿到了半个月的镇定药物。
裴絮结完账之后就把水和药物递给了周摇也,问她要不要在附近吃个饭再回去,她没有什么胃口,偏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裴絮从后视镜里能看见她脸颊上淡淡的指痕,周摇也都没有哭,却看见了‘鳄鱼的眼泪’。裴絮没有忍住,开口是哭声:“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没想再婚,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躁狂了?”
周摇也没有理她,身体慢慢出现了药物副作用带来的不适感。
一到家她就吐了,那样子被赵芳看见了,八卦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裴絮扯谎:“晕车。”
赵芳将信将疑:“你们一大早就出门了,去哪玩了?”
周摇也用喝药的水漱口,没有关心裴絮是怎么和赵芳说的,径直回屋。
药物的副作用是必须要忍受的一个环节,不能因为难受就停药,否则会更难受。
在周摇也的不适中,开学了。
开学前一天,陈嘉措坐在煎药房里,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周摇也。开学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比以前更沉默了。
陈嘉措有些担心,在开水房碰见了周摇也,他照常用废话和她打招呼,问她来开水房干什么。她垂着眸,没理他。
以前虽然寡言,但是不像现在这样。
所以陈嘉措担心,他看着周摇也走远的背影,和林桥嘀咕了一句。
林桥被开水烫到了一下手,用嘴含了含指节:“你担心周摇也什么?她开学测验还是第一名。我的老天啊,甩了第二名七十分。七十分,我英语都没有七十分!”
虽然言之有理,但是陈嘉措还是担心。身后传来一股力,肩膀撞开了他和林桥,从他们两个中间走了过去,是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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