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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木手里的望远镜一直没离开眼上,对面敌军的一举一动,他尽收眼底,这时,凌元向他描述过的那辆打着黄罗盖伞的马车,突然出现在镜头里,陈晓木的心猛然一抖,拿着望远镜的手也不由抖了起来,暗想道:看来,今天他要和这个在当今时代,战无不胜,开辟历史上最大疆土的帝王,后世史书里所记载神一样的男人怼上了。”
眼看着夕阳西下,打着黄罗盖伞的马车在镜头里好长时间都没在动一下,陈晓木正在纳闷,前方敌阵上突然冒起缕缕白烟,好像是蒙古兵在埋锅造饭。
陈晓木心里松了口气,以为敌军暂时不会进攻,至少要在吃完晚饭以后才会有所行动,却不料,这时敌阵中突然冲出一片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向他这边猛冲,没有号角声,也没有战鼓声,更没有骑兵冲锋时发出的呐喊声,只有如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就在同时,野狼谷的两翼也响起稠密的马蹄声,陈晓木转过镜头一望,密密麻麻身穿藤甲的藤甲军,高举闪亮的马刀,同时在两翼同时发起进攻。
镜头里,正面冲锋的蒙古骑兵开始用脚蹬弓拉弦上箭,两石重弓射程非同一般,一箭射穿马车的车厢都有可能。
陈晓木立刻按照事先约定,掏出手枪,明知射程不够,还是对着冲锋的蒙古骑兵,“呯”地放了一枪,随即一排马车的车厢射孔里,在一阵阵“嗤嗤”声音中,喷出一道道火舌,瞬时间,奔跑在前面的蒙古骑兵,像是成熟被收割下来的麦子,一片片连人带马跌倒在地上,木华黎的战马奔跑在重弓营的弓箭手中间位置,本来是最保险的地方,此刻他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在他前面的弓箭手已经倒地死光,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眼前一黑,便随着胯下的战马一齐栽倒,一代名将就这样在顷刻之间,殒命疆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后面的弓箭手不明所以,还在一个劲往前冲,然后再一片片倒下来。
率领精锐营紧跟在重弓营后面,准备随时发起冲锋的博尔忽,似乎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命人打出令旗,想要停止冲锋,可已经飞奔起来的战马,那能说停就停,尽管地上到外都是成堆的人尸死马,训练有素的战马载着骑兵,还在向前冲锋。
博尔忽是真急了,拿出平时割烤羊肉的小刀,在马屁股上扎了一刀,战马疼得,“咻”地一声暴叫,腾起四蹄玩命地跑,很快就冲到正在冲锋的精锐营骑兵前面,猛一拨马头,想用战马拦住冲锋的骑兵,同时拿出一面令旗,可还没等他举起来,就听自己的身体上发出“噗”地一声响,让他瞬间觉得身体像是被刀刺穿一样,在马背上晃了晃,“扑通”一声摔下马来,随之后面的骑兵上来,立即将其踩成肉泥。
作为指挥打第三阵的忽必来和哲别,这时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忽必来竖耳聆听了一会,转而对哲别道:“哲别兄弟,你听到“嗤嗤”的声音了么?”
哲别点点头,道:“听是听到了,就是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响声,这么远的距离,真不好判断。
忽必来道:“哲别兄弟,按理说,重弓营的弓在射击时是没有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火器发出的声音。”
哲别询道:“要不,咱们派个探马去前面探一下?”
忽必来点头,“这样也好,不然我这心里老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哲别笑道:“老兄,你多虑了吧?任他火器再厉害,又怎能抵挡得住我蒙古大军的铁蹄!”
忽必来看了哲别一眼,忧心忡忡道:“哲别兄弟,你发觉没有,开战这么长时间,重弓营的弟兄们竟然没有转回来一个人。”
哲别闻言一惊,旋即又笑道:“老兄,你忘了大汗的“大札撒令”了么?听说被围在野狼谷里的那些各国使臣,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这些人,那个不是十足的大肥羊,估计她们身边带的美婢肯定也不少,重弓营的弟兄们还能舍得回来?早顺势冲进野狼谷里,抢人抢财去了!”说到此处,哲别叹了口气,“唉,只可惜大汗把这次打头阵的美差,交给了木华黎这小子。”
听哲别这么一说,忽必来心里瞬时释然,不仅不在忧心,反而还羡慕起来,忍不住对哲别道:“哲别兄弟,咱俩总不能在这干等着?看人家财宝美婢抢得欢,倒不如提前冲上去,吃不上热乎的,来口冷的也比啥都捞不着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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