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古代商女对照组(10)-《炮灰的人形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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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学士讶异挑眉:“棉絮?”

    燕晨笑意微深,点点头:“不错,正是棉絮。”

    他脸上洋溢着自豪:“长姐虽行商,却亦心系百姓,此棉袄,正是她听闻下官说起晋州冻灾,特意制成。”

    “长姐已与我约定好,待她赶制出第一批棉袄,便差家中护卫运送至我手中,令我代她捐献给晋州受冻灾的百姓。”

    说到这里,燕晨停顿片刻。

    他拱手问道:“柳学士,下官虽知晋州在何处,却不知该通过何人,将棉袄送至晋州百姓手中。”

    “还请柳学士指点。”

    “这……”柳学士也不知道啊。

    以往哪处出现灾情,最多只有捐银两的,或是当地商贾自发施粥,为图个好名声。

    像是燕晨他家这样,捐衣服的,柳学士还真是头一回见。

    柳学士犹豫片刻:“你这棉袄,若当真保暖……不若,稍后我命人往宫里通报一声,你去问问皇上吧?”

    柳学士看得出来,除了棉花的事,皇上似乎还有别的事要找这位状元郎。

    他这时候给燕晨递梯子,想来也不用怕叨扰了皇上。

    燕晨连忙笑应:“好,多谢柳学士。若非柳学士,在下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年轻下官似乎没想那么多,仅仅只是得到了困难的解决方法,就高兴得嘴角上扬。

    多么纯粹的快乐啊。

    柳学士不禁有些感慨,曾几何时,他也是和燕晨一样……

    柳学士没能回忆多久过去。

    “两位大人。”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之前那名小厮的声音,柳学士让他进来。

    小厮弯腰禀报:“柳大人,魏编修、史编修有事找您。”

    柳学士奇怪道:“他们二人找我何事?”

    小厮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柳学士沉吟片刻,抬手让小厮去请那两人来,索性他现在确实也没什么事。

    等待之际,他又与燕晨闲聊了两句:“你往后做事,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这藏书楼。”

    “凡翰林官,随时都可出入藏书楼,不过切忌将书带走私藏。”

    “如今翰林院中,有三位编修,其中两位,便是稍后要来找我的史慎节、魏惜棠。”

    燕晨对这两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两人分别是与他同届的榜眼、探花。

    之前殿试后连着几场宴会,他们每次都在一起,不过没什么机会交谈。

    燕晨只记得,史慎节为寒门出身,年龄比较大,已然二十有八。

    魏惜棠是世家子弟,二十三岁。

    “刚好,你稍后与他们熟悉一下。”两位编修入职已有数日,关系渐近,柳学士希望燕晨也能融入他们。

    燕晨点点头,领了他的好意。

    只是史慎节还好,那位姓魏的探花郎一过来,便显露出了对他的敌意。

    两人跟在小厮身后,手里各自拿着一卷书。

    魏惜棠说明来意:“柳学士,下官今日照旧与史兄纂修姜史,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是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燕晨一眼。

    柳学士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淡:“此事,明早你再来问我。”

    他看向史慎节:“你呢?”

    后者用余光瞥了眼燕晨:“……下官也是。”

    “好。”柳学士冷下脸,指着燕晨:“你们与他同届科考,可认识他是谁?”

    “……”

    魏惜棠没出声,史慎节犹豫道:“是……新科状元,燕公子。”

    柳学士“嗯”了声:“那他在这翰林院,又是何身份?”

    史慎节:“……燕修撰?”

    柳学士冷冷地看着他们俩:“修撰,是几品官职?”

    这回史慎节也没再接话,他一颗头低垂下去,一副羞愧不已的样子。

    柳学士冷声道:“既然认识燕修撰,知道修撰官居几品,那见到上官,为何不行礼,不问好?”

    “你们这是将礼法、官制视若无物!对皇上的威严视若无睹!”

    “学士…下官不敢!”史慎节率先急道。

    魏惜棠也捏紧了手中书卷,径直先后朝柳学士和燕晨鞠躬。

    “下官亦绝无此意,只是方才一心想问学士姜史的事,神思恍惚,这才忽略了燕修撰,还请燕修撰恕罪。”

    燕晨怎么会怪罪他呢?

    “无事。”他大度得令柳学士都诧异,甚至善解人意道:“你与史兄竟已开始纂修史书了?恰巧我对姜史颇感兴趣,因而对其还算了解。”

    “你们有何不解之处,可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为你们解惑。”

    这……魏惜棠面色一僵。

    他哪里准备了什么问题?不过是赶过来羞辱燕晨的借口罢了。

    柳学士以往都是中立派,不站队。

    听说他对翰林院任何人都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实则冷眼相看。

    怎么今天出门吃错药了?

    魏惜棠踌躇地瞥了他一眼:“柳学士已说好,明早为我解惑,就不叨扰燕修撰……”

    “无碍。”柳学士道:“我近日忙得很,你就问燕修撰吧。”

    魏惜棠:“……”

    半晌,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回忆近日的工作,胡乱扯了一个问题。

    魏惜棠心里还抱着点庆幸。

    姜国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国家,但其相关资料十分稀少。

    说不定,燕晨根本不知……

    燕晨诧异地看着他:“我若未记错的话,这不是最基础的姜史吗?”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魏惜棠会问这种开蒙级别问题的原因。

    燕晨语重心长:“魏编修,纂修史书,并非小事一件,你该认真对待才是。”

    “最起码,要将历来已有的姜史通读一遍吧?”

    魏惜棠:“……”

    历朝历代,几乎这天下每换一次姓,史书就要改一次。

    把所有的姜史通读一遍,你自己怎么不去呢!

    这姓燕的就是在找茬!

    魏惜棠正想反驳,余光中瞥到柳学士的表情,一腔怒火又冷却下来。

    “燕修撰说得不错。”后者冷冷地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一切。

    魏惜棠恍然惊醒:是了,柳学士曾也是一名状元,他在这翰林院待了十八年,没人比他更懂史书。

    方才他胡扯的那个问题,燕晨可能是猜的,但柳学士绝对不是。

    “我知你家世显赫,但你更要知道,官制是皇上定下的,不守规矩,便是在挑衅皇家的威严。”

    魏惜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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