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想马儿跑得快,光抽鞭子是不行的,上等草料也不能少。以目前处境看,他和萧明之哪一个站出来揭发燕九瑜做的那些腌臜事,都会惹燕帝防备,眼前这人却不会。 谢澜化身鸡汤学家,温声劝解,“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大燕只是病了,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树木尚且有虫蛀,何况是一个国家?发现后拔除便是。” 燕瑾年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从他手背暴起的青筋看,内心远没有表面显露的那般平静。 与此同时,萧明之体内瞧够热闹的恶人格冷哼一声,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评价道,“我早说过,他就是一头狼崽子。” 恶人格本是自说自话,也没指望那个坠入爱河的家伙理他,谁知主人格竟破天荒有了回应,“你说得对。” 可他就是喜欢。 恶人格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对天翻了个白眼。 燕瑾年深深吸了口气,于短时间内有了抉择。也许他天生就是个怪胎,既不像燕帝一样多疑,也不像宁王那般阴狠。 他不想把合作当成利用,盟友变作敌人,故而选择了坦白,“世子方才问我初心是什么,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世子,十年隐忍蛰伏,究竟为了什么?” 真的只为偿还一饭之恩吗? 谢澜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燕瑾年能问出这句话,恰说明他没看错人,一个合格的帝王未必十项全能,但却要有一颗仁爱之心。 这才是他选择对方的根本原因。 “那日在福泽楼,澜说的都是心里话,无论什么时候都适用”,谢澜光明正大牵住萧明之的手,一点点收紧后朝他晃了晃, “澜很早以前就说过,志不在此,个人恩怨也不会牵扯到无辜百姓头上。” 换言之,冤有头债有主,谢澜的仇人是曾经欺侮过他的人,而非整个大燕。 萧明之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不久前的担忧全都化作一丝隐秘的甜,嘴上一本正经道,“我会替殿下监督他的。” 燕瑾年把心放回肚子里,消除隔阂本是件高兴的事,他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憋气感。 这吃狗粮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是不是欺负他至今还没娶亲! 还有这俩人黏黏糊糊的架势,哪里像监督的样子! 谢澜可不知道殿下有多少内心戏,重新把谈话拉回今晚的行动上。 烛火燃了半宿,与此境况相同的还有另一处院落。 孙掌柜私宅修的十分阔气,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内里亭台楼阁,雕甍绣槛,假山鲤池一处不少,来往仆从穿着体面,比之邺京某些高门贵户也不差什么了。 夜色已深,花厅里却坐满了人,站在院子里依稀可听见嘈杂人声。 若谢澜他们在这里就能发现,此处坐着的都是熟面孔,白日拜访过的米铺掌柜,一个不落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一名身材精瘦的掌柜捋了捋胡须,仰头灌下一口浓茶提神,咂咂嘴道,“孙掌柜,依我看,这次的人来者不善,得罪他们没好处,不如在最后关头适当降一点……哪怕一两六斗也有的赚。” 白日主动送粮的那家掌柜姓蒋,和此人是死对头,见其他人附和,不紧不慢的开口,“李掌柜莫不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至于压在手里的米,以低于倍的进价卖我,我倒可以考虑接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