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澜折扇一收,唇边笑容和煦,任谁来也无法对这样的人发脾气,“时候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罢与萧明之一同下楼,拉着他避开那些满身酒气的宾客,“将军兴致不高。” 萧明之脊背不小心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熟悉的百濯香将他笼罩其中,使那颗烦乱的心愈发浮躁。 门一推开,楼下喧闹之声齐齐涌了过来,其中属东南角的动静最大,看样子似乎有人发生了争执,两拨人泾渭分明,衣着光鲜,应该都是世家子弟。 他用的肯定句,萧明之唇角微抿,犹豫着把那句话问了出来,“你当真觉得她弹得好?” 和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暴喝,“姓苏的,你简直欺人太甚!” 只见那蓝衣公子用力推了墨衣公子一把,后者打了个趔趄,竟咕咚一声仰倒在地,白眼朝天,四肢抽搐不已,仿若大醉。 一旁同僚神色惊诧,有人伸手去扶,却见他嘴巴大张,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抽气声,几息间没了呼吸。 他身旁那名容貌清丽的紫衫姑娘吓傻在原地,回神后陡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死人了——!” 与此人争执的蓝衣公子目瞪口呆,浑身抖如糠筛,一把抓住旁边的人仓皇解释,“你看见了对不对?” “我只是推了他一把,怎么就死了呢?!” 被他碰到的人连连摆手,恨不能立刻撇清关系。 由于原世界线关系,谢澜对苏姓很是敏感,免不了分过去些注意,兼之整个大厅喧闹不已,他没能听清后半句,“将军想说什么?” 萧明之哪还有拈酸吃醋的心思,眉头紧皱,下意识攥住他的手,将人护在身后,“等回去再说。” 他目光如鹰,在骚乱的人群中寸寸逡巡,试图找出隐匿的凶手,却始终一无所获。 老鸨云惠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算镇定,竭力安抚宾客无果后,当即安排小厮报了官,几名手持棍棒的杂役迅速围了过来,勉力维持秩序。 谢澜被人群裹挟,离得稍近了些,目光自然而然停留在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上,皮肤表面完好无外伤,方才与人争吵时中气足,且明显处于上风,突发恶疾的可能性很小,死时面色涨红,呼吸滞涩,有口难言,倒像是中毒。 他能想到的事,墨衣公子的那些同僚也不是傻子,同样有了猜测,暗自提防起身边的人。紫衫少女首当其冲,当即就吓哭了,连连摆手澄清,“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谋害朝廷要员的帽子一旦扣上就洗不掉了,干脆抓起残羹酒食塞入口中,以行动自证清白。 直到巷外传来巡卫使的声音,紫衫少女仍好端端站在那里。 谢澜远远围观这场闹剧,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将军可认识他们?” 萧明之回忆片刻,从前后两辈子的记忆里翻出一个名字,“苏少兴,仓部司员外郎嫡长子。” 谢澜一怔,“仓部司?”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刚问出赎走姝琴姝曲的人,后脚对方就死了。 邺京苏姓世族只有一个,便是当今贵妃的母家,尽管苏少兴只是偏系子弟,血亲跟贤国公隔了百八十里远,也不妨碍他平日里借皇亲国戚的名号狐假虎威。 京兆府掌管整个邺京及周边十三县的官司命案,府尹章书赫出身寒门,是燕帝亲自提拔上来的天子近臣,直接听命于他,不参与任何派系争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