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无论什么时候太过依赖别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是在逃生游戏里。谢澜出于礼节性点了点头,实际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容越溪笑了笑也不在意,擦肩而过时朝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谢澜不着痕迹地在手心摊开, 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不要相信任何人。 据管家所说, 琴房是克丽丝顿小姐失踪前最喜欢去的地方,通常一待就是一天。 拉开那扇尘封的门, 空气中沉闷古怪的味道四散开来,谢澜被扬起的浮灰呛得剧烈咳了两声, 脸颊腾起一丝红晕,病歪歪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去。 双马尾在男仆的逼视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几乎对这种病残弱的组合产生了绝望。 谢澜的工作是擦拭钢琴与整理曲谱, 他拾起四处散落的稿纸, 按顺序摞在膝盖上一页页翻看。 那些纸张陈旧泛黄,拂去灰尘后不难看出其中蕴藏的感情变化,它们最初饱含对爱情与自由的幻想,逐渐过渡至绝望黑暗, 像一只被折断翅膀囚于笼中的飞鸟, 痛苦无助, 又不得不向命运屈服。 房间里始终风平浪静, 双马尾的胆子大了一点,拿着抹布凑到谢澜旁边探头探脑的瞧了两眼。可惜她不懂音乐,看不出内里的蹊跷。 双马尾搓了搓胳膊, 小声开口搭讪, “小哥哥, 你胆子真大,我觉得这个地方好吓人啊。” 她的任务是擦地,以积灰程度看, 琴房早就闲置不知多少年了,那位小姐生存几率渺茫,管家嘴里的失踪恐怕才是最大的遮羞布。 谢澜语气平静又冷淡,“难道害怕就不用死了吗?” 双马尾眼里含了泡泪,由于遇上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硬是没敢掉下来,委委屈屈的问,“这是你的第几次游戏啊,谱子里能看出什么线索吗,我看不懂。” 她也知道自己不受青年待见,只是心里怕的要命,只有不停地说话才能缓解。 思路被打断,谢澜叹了口气,竟然思念起话少还靠谱的容越溪来。 他示意女生看向左手边的稿纸,“这份曲谱名为少女的祈祷,很适合初学者,纸张破旧,边缘磨损严重,说明这架钢琴的主人非常喜爱它,曾无数次弹过这首曲子。” 双马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哥哥你好厉害啊。” 仿佛为印证谢澜的话一般,窗边那架被擦拭干净的纯黑色钢琴琴键忽然开始跳动,清丽的音乐流淌而出,赫然是少女的祈祷。 可那琴凳上分明空无一人。 室内温度急速下降,刺骨的凉意包裹住二人,谢澜畏寒,指尖瞬间就冻僵了。 双马尾牙齿打颤,猛地朝后退了一步,若非谢澜扶了她一把,险些把涮洗抹布的脏水桶撞倒,“小心一点。” 水桶一倒,上午的工作算是白做了。 琴键的跳动越来越快,乐声中染上了疯狂与焦躁,嘲哳刺耳,谢澜放在桌子上的曲谱也有了变化,泛黄的纸张快速向后翻动,空白处遍布着杂乱的血色字迹,内容无外乎“去死”和“快来陪我吧”。 双马尾哆哆嗦嗦指着钢琴,呼吸骤然急促,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死死抓住谢澜的手腕,整个人抖如风中落叶。 谢澜顾不得腕上传来的疼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翻开的琴盖和上门板上映出一张女人模糊的脸,空无一物的眼眶静静凝视着二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缓缓咧开嘴角,露出血红的牙床,与此同时,琴房的门哐当一声自动闭合。 相比于昨晚,女人炭黑般的脸上长出一层新鲜的血肉,表面凹凸不平,红彤彤的甚是吓人,双马尾对上那道充满恶意的视线简直要厥过去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