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等红灯的时候,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募地冷下去的神色和肉眼可见的暴戾气息,手一抖,差点打歪方向盘。 谢疑在座位上沉默地坐了两分钟。 拿起手机,给苏知打电话。 但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能接通。 短促的嘟嘟声在车厢内反复地、空旷地响起,无数次默认地自动挂断。 每挂断一次,谢疑的脸色就愈霜寒了一层。 司机的冷汗唰唰冒了出来。 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将人送回了家。 — 展览会进行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六点半才结束。 谢行舟跟他们一起待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苏知继续和组长一起逛,倒也算充实地过完了。 直到他走出展览会场的时候才发现出了一点意外。 他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苏知没有和别人待在一起还频繁刷手机的习惯,是以到这时候才发现电量不足。 顿时愣住了。 展览会的位置距离山顶别墅比较远,他得打车回去。 手机没电,他连打车钱都要发愁。 最终,打车的钱是组长帮他垫付的。 还非常复古地从随身的中年职场小领导标配手提包中摸出一个黑色皮革钱包,抽了几百块纸币给苏知:“拿着,别路上发生什么要用钱的。回到家给手机充了电,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苏知没推辞,他如今已经学会了适当接受别人的好意。 接过来,说:“好,谢谢,我明天还给您,不好意思,麻烦了。” 组长:“行,没什么,小事,快回家吧。嚯……你这居然距离有五十公里!这会晚高峰啊,有的走了,路上估计得一两个小时。” 苏知:“是啊。” 出租车启动,苏知想跟司机借根充电线给手机充点电。 结果司机眯着眼看了看他的机型,说没有匹配他手机的这种数据线。 只好作罢。 算了,反正也就路上这一会儿的时间。 应该耽误不了什么事。 晚高峰果然很堵,苏知在路上卡了两个小时,都坐累了,才堪堪到了家。 时间八九点钟,天色几乎已经全黑,有了夜晚的样子。 他走进别墅,别墅中一片昏暗,没开灯。 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苏知没急着开灯,他先弯腰在玄关处换鞋。 忽然悄无声息摸过来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 苏知吓了一跳。 他心脏瞬间乱了一拍,略惊慌地拿手肘怼了一下,怼到一具温热的躯体上,才意识到这是谁。 气息太熟悉了。 那种清凉的薄荷味道,除了谢疑还能是谁? 苏知呆愣一瞬,余光瞥了一眼身旁高大的影子,吐出一口气:“……干嘛?吓死我了。” 他有点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 妈的,他还以为见鬼了…… 自从重生之后,苏知上辈子用来说服自己的那些唯物主义世界观就不那么坚定了。 也没在意那只略重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用另一只自由的胳膊捞过来拖鞋,换上。 苏知换好拖鞋,想站起身把灯打开。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太不方便了。 谢疑回来了在这搞什么呢?灯都不开。 但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体,男人另一只手冷不丁揽住他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捞了一把,轻而易举地把还没站稳的青年整个禁锢在怀里。 灯没开成。 唇瓣倒是落了下来。苏知被人按在玄关上亲。 这个吻持续了有足足五分钟,异常的强硬,还有点凶。 苏知的唇瓣被反反复复地啃咬,很快就肿了起来。 有几天没做了,接吻也没有。 年轻的身体堪称很不争气,总是先于主人的意志缴械投降。 刺激有点过,苏知被咬的唇瓣微疼,雄性的争斗本能本来就很容易引发另一种欲求。 苏知被放开的时候都不用人强硬地揽住,自己就跟条被大火焖煮过的面条一样不争气地发软,掌心勉强抵着谢疑肩膀。 说是抵着,实际上用依靠着形容更准确,他头晕目眩、微微喘气。 “嘶——你属狗的啊?” 苏知舔了舔自己破皮的唇瓣,微微仰头看向男人。 别墅内没开灯,黑暗模糊了细节,他看不清谢疑的表情。 只觉得他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像是被浸透了,黑眸显得很沉郁。 好像有点奇怪…… 但苏知被亲得脑子发晕,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体太软了,按在腰后的手掌一直在用力压迫他,他抵在谢疑肩膀上的手掌很快滑落。 身体跟着贴过去,下巴落在男人肩头。 顷刻间,他被谢疑身上味道完全包围。 谢疑也是工作了一整天,早上冲洗时留下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淡了很多,和他本身沉郁的气息混在一起,变得不明显。 但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苏知还是有种被围拢住的错觉。 他这会还挺不舒服的。 展览会上的温度确实打得太低了,待久了脑子有点发懵,尤其中途闻到谢行舟身上喷的那种貌似很温柔清淡的香水,当时还好,之后回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觉得粘腻。 回家时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出租车,出租车内的除味做的很普通,他在上面闷了两个小时,下车的时候几乎有点犯恶心。 再加上还没吃晚饭,整个人别提多难受了。 苏知抽了抽鼻尖,薄荷清凉的气息不断往他鼻间涌。 原本应该是很讨厌很呛鼻的味道,是他从小开始就避着走的味道,但和那些杂乱的气息相比异常干净利落。 这气息和它的主人一个德行,独占欲极强,颇为蛮横地驱赶走了苏知在外奔波大半天,所被迫接收的各种复杂难闻的气息。 被垃圾信息挤满的脑子猝然清凉了一瞬。 苏知还迷瞪着呢,觉得好像挺舒服的,就本能先于意识地循着谢疑脖颈间多吸了两口,试图寻找到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 喉结跟着滚动,含含糊糊地咽了口口水。他好饿啊,都没来得及吃晚饭。 谢疑:“……” 他寻摸着按在苏知后颈的手募地顿住。 垂着眼睫,于黑暗中打量苏知的发顶和略带迷茫的脸颊。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联想: 或许苏知本人没有意识到。 他现在拱在人颈间不断轻嗅的样子,好像只在外面碰到不高兴的东西,一回到家就来闻主人衣角寻求安慰的小狗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