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己带出来的员工,还是得看着点。 谢行舟轻轻一笑,也不强求。 微笑着和组长攀谈起来。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相当有情商的人。 即使组长知道他是谢家的人,是他们老板的对家,因此带着警惕心,但谢行舟此人肚子中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话也说的让人极为舒适,半真半假之间,极大地满足了中年男性领导高发的说教欲望。 十几分钟后,组长已经被他不着痕迹地捧得眉开眼笑。 看那样子,就差和对方称兄道弟了。 苏知:“……” 这熟悉的中年领导互捧臭脚场面。 苏知算是技术岗,但上辈子时不时也要跟着领导出去交际一下。 每一次,他都会被这种场面给皱眉到。 更微妙的是,此时其中一个人还顶着一张和谢疑相似的脸。 即使气质相差很多,也总让人忍不住想起谢疑。 苏知想,要是谢疑在这里,绝对不会露出这种姿态。 真的太别扭了。 对比着对比着,心中莫名其妙涌起一股不适之感。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参与的欲望。 很快转脸去打量各种展览品,不再关注兀自交谈得起兴的两个人。 谢行舟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打量他,偶尔笑意加深。 展览会要进行一整个下午,会场内提供免费餐饮。 三人相谈甚欢——主要是组长和谢行舟聊的太投机了——自然地一起去喝了个下午茶。 刚坐下没几分钟,组长就一皱眉,道:“不好意思,我需要去个卫生间。” 他看向苏知,轻咳两声:“小苏要一起去吗?” 看来他还没完全被谢行舟捧晕了头,忘记了这人尴尬的身份。 还知道要护着点自己带来的小职员。 苏知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摇头:“不用了,我在这等您。” 这种公共场合,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并不可能会发生什么,退一万步说,展览会上牵涉到一些新技术的展示,这里的安保还是比较严密的。 谢行舟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找上来,想来也不会做什么蠢事。 组长想想也是,苏知那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男生,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其实压根就跟柔弱这个词没什么关系。 他总是因为苏知长得嫩而情不自禁觉得他是个小朋友,跟看家里的小孩似的。 也不只是他这么觉得,他们小组的人都习惯行拿苏知当晚辈,习惯了。 他一抹脑袋,匆匆地说:“诶,好,小苏,你别乱跑,等着我啊,就几分钟!” 组长一走。 谢行舟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尝尝?” 他递给苏知一块红丝绒蛋糕。 苏知接过来,道谢,放在跟前的桌面上,但是并没有吃。 倒也不是担心谢行舟动手脚之类的,这件事本身也不太可能,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哪能时时刻刻有那么多夸张的事故。 再说了,这地方到处都是监控。 谢行舟敢动手脚,可能是想去吃牢饭了。 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吃。 这阵子吃惯了家里的饭菜,被御膳厨师出身的阿姨养的嘴巴刁了,苏知对这种流水线的食品产物提不起兴趣。 谢行舟也不介意他的敷衍。 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有着十足的绅士风范,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感到尴尬。 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微微弯腰递到桌子这边:“苏先生,我还是对你先前谈的那个想法很感兴趣,并不是想挖贵公司墙角,因为我本身也是做这个方面的,有机会的话,希望可以跟你再聊聊……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收下?” 苏知神色平淡地听他说了一大堆礼貌用语,接了过来,道:“不用这么客气。” 谢行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弯腰的幅度略大,几乎整个人凑到了苏知眼前。 苏知低头接名片的时候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这人喷了香水。 清淡的皂感、混合着薄雾般的香根草的味道,是一款经典男士香水,并不浓重,一种让人闻起来很舒适的程度,和谢行舟本人温和的气质也很符合。 但不知为何,苏知皱了皱鼻子,下意识觉得这味道有点让他不适应。 他兀自忍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揉了揉鼻子。 组长回来之后,看见他鼻尖有点红,还问:“怎么了小苏,不舒服吗?” 苏知:“没有,组长,估计这里空调开得有点低,我天生就这样,没关系的。” — 谢疑知道苏知跟组长一同去参加了一下午的展览会时,已经是临近下班时分。 他让总助下楼看看苏知的工作情况,结果总助回来尴尬地说,苏知跟着他们组长出了个小差,不回公司了,展览会结束后直接下班回家。 谢疑的脸色当时就肉眼可见地黑了一点。 总助:“……抱歉。” 其实这也不算是他的疏忽。 毕竟这完全属于苏知的正常工作范围,总不能特意吩咐不让人工作吧? 他还多长了个心眼吩咐苏知那个组的组长带别人去。 但谁也没想到这人突然生病,导致临时换人,把苏知拎过去了。 谢疑:“算了,下班吧。” 他是对苏知的控制欲很强,但不至于到在苏知身上安装监视器监听仪,不能时时监控到他的动向。 再说他这阵子确实有意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才发生了这样的疏忽。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次正常工作安排。 他揉了揉额角,将心底浮现出的黑沉的情绪压下去,只是因为苏知计划之外的离开,仍旧有一股烦躁萦绕。 他让人去查苏知在展览会上的情况。 回家的车程走到一半,谢疑收到了结果答复: 苏知在展览会上遇到了谢行舟,两人据说相谈甚欢。 谢行舟——他的堂哥,他生父兄弟的儿子。 说起来有些奇异,谢行舟长得跟他亲生父亲并不太像,反而更像谢疑的生父,谢疑本身跟他的生父又极为相似,这就导致了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仿佛双生的亲兄弟一样。 但其实只是表亲。 他和整个谢家的关系都很糟糕,他们之间没有修补裂痕的可能。 和这个堂哥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关系。 他生父死亡、母亲出国的一段日子里,他曾经寄宿在谢行舟他们家过一段时间。 但并不是什么好经历。 当时整个谢家都恨不得让他死。 …… 谢疑半阖着眼,仰在椅背上沉默半晌。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 车辆流畅地行驶着,窗外不断划过各色车水马龙,鸣笛声隐隐约约地透过车窗传来。 车内打着淡淡的冷气,冷凝的气息从空调小窗中涌出来,像人为制造的冰雪。 再睁开眼时,他的脸色明显带着沉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