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们走后足足有两分钟,包厢中都没人敢说话。 不知道谁抖着嗓子喊了一声“我艹”之后,才有人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众人眼中都残留着惊恐,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接触不到核心产业的富二代,但即使如此,谢疑的那张脸他们还是认识的。 毕竟上过不止一次财经采访,那张脸英俊得太有辨识度了。 况且,那种体量的产业,他们就是再不学无术也隐约听说过一些。 比起只知道他在商业上成就的普通民众,这些富二代们往往听父母们提过一些更细节的事。 谢疑的父族虽然是世家商贾,但他起家之路却和谢家没什么关系。 他是从海外单打独斗起家的,做起来之后,手段堪称凶狠地吞并了父族的大半产业。 他吞并谢氏企业的那一场斗争,后来频频被相关专家提起,当成一个极端的典型案例研究。 解析的人将谢疑评价为“一匹凶狼”。 他是在用着不死不休的凶意在和谢氏博弈,招招见血、件件致命。谢氏被他吞了一大半,剩下的一部分虽然保住了,但也只能说苟延残喘,远已经无法和从前的规模比拟。 普通商业竞争之间都极少会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谢疑和谢家之间还有直系的血缘关系。 谢家在被他搞到半死不活之前,掌权者可是他亲生的叔叔。 做到这地步,其中大概牵涉到一些外人不知晓的隐秘。 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已经能说明谢疑是个多么令人脊背发冷的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对着和自己有着斩不断血缘关系的亲人,谢疑竟然毫无仁慈之心。 一个冷血到这地步的男人。 如果来之前他们知道苏知是谢疑的情人,根本不会往这边凑。 如果被这位大佬记恨上,就算把他们爹妈提溜出来都不够使的。 富二代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一道道刀一样的目光涌向叫他们来玩的人。 得到对方面色诚恳的他事先也不知道的解释、并允诺会赔礼道歉之后,勉强算是没当场发作。 但聚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谁也没这个心情,没几分钟就做鸟兽状散,陆陆续续都走了。 只留下一个人。 正是主持了这场简单聚会的苏知的“朋友”。 他脸色很难看,对着空气骂了一句:“不是说他们两个闹得很僵吗?我看也不像啊,我艹。” 说着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刚刚发生的事。 “谢少,您看情报是不是有点偏差?我看是不是得换个方法……” 那边冷笑了一声:“不用急,再看看。” 他说,“谢疑那个人就是一个恶心的怪物,他脑子有病的。不可能有人真心接受他。你等着看就好了,他们早晚会再次闹翻。” — 苏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上午。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眼皮上攀爬,带来一点暖融融的热度。 苏知脑海中缓缓划过昨天的一切。 他翻了个身,正在迷迷糊糊感叹,被车撞了一下出现的幻觉就是比较魔幻。 以及他还能正常思考动弹,应该是没被撞成傻子,脑子保住了。 忽然发现入目的装潢不太对劲。 这不是医院。 医院的病房不会用这么豪华的装修,也不会有kingsize的床。 而是一个留存在他记忆中,已经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地方。 一间卧室。 他曾经在里面住过好几年的,那个位于山顶别墅上的卧室。 苏知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地方长什么样。 谢疑死后的所有个人遗产都留给了他,自然也包括这那栋别墅。但是苏知一直没有再回去过。 他以为他忘了。 结果只看了两眼,甚至不需要过多思索,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个答案。 苏知瞳孔微缩。 他撑着手臂,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转了一圈,打量着这间卧室。 每一寸细节都和记忆中合上。 他的神色从困惑逐渐变得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 难道他被车撞了之后,没有被送去医院,反而十分医学奇迹地自己爬起来,回到了这个他已经十几年没回来看过的别墅。 苏知:? 这不太合理吧?他又不是超级赛亚人! 苏知心中划过一种古怪的预感,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而且他身上也不怎么疼。 除了脑子还有一点晕,没有任何疑似车祸后遗症的存在。 他呆了半晌,指尖忽然颤抖起来。 从床上摸了半天找到一部手机,点开一看时间,愣住了:手机上显示的年份,正是十几年前。 苏知从手机黑屏上看见自己的脸。 如此鲜活年轻,没有一点点岁月留下的痕迹。三十多岁的他虽然也很好看,没有太大变化,但他当然不可能认出二十多岁的自己。 苏知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好几下。 就连疼痛也如此鲜明。 轰隆隆—— 仿佛一阵十级飓风刮过。 苏知脑海中一瞬间划过非常多混乱至极的想法。 难以置信、惊骇、困惑。 但凝聚到最后,只剩下简单的一道想法: 他,好像重生了? 以及,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他刚跟谢疑搞上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 正在苏知头脑风暴的时候。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道他昨晚以为是幻觉的人影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给卧室内带来一丝潮湿的水汽。 谢疑上半身没穿衣服,只在腰际以下围着浴巾。 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没有吹干,被他随手拂到脑后,更显得他眉眼凶戾。 发梢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落到微微鼓起的肩颈肌肉上,沿着块垒分明的胸腹肌一路往下。 “……” 苏知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在见到谢疑那张脸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脑海中开始自动重复播放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划过那些他主动在人指尖蹭脸、还撒娇一样催对方带他回家的画面。 苏知:“…………” 谢疑走到他眼前。 见他神色惊惶又古怪,像是见了鬼一样,总之不是什么好脸色。 黑眸愈发深沉。 居高临下地捏住他下颌,舔了舔唇角,问:“酒醒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