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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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正盘算着风车的发电能不能支撑缆车一路开到山脚时,        身旁的人又动了。

    她小松鼠般毛茸茸的脑袋又蹭了上来,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弯弯的眉眼笑得降谷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降谷先生。”她这么叫他。

    降谷零已经大致摸清楚了,        她叫他“零”的时候,除了神智不清,就是多半打算对他使坏。

    而她叫他“降谷先生”的时候……就是已经想好怎么对他使坏了。

    “干什么?”他硬邦邦地别过脸,        指尖动了动,还是没能将肩膀上的脑袋推下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再被她语出惊言地戏弄的准备,但还是被她下一句话吓得差点从缆车上摔下去。

    ——“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降谷零得承认,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中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随即而起的便是一股莫名的恼怒。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她的脑袋推了下去,        语气有些冲地道:“我不是你的零。”

    ——这算什么?演都不演一下,已经把他当替身当得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古川久弥沙却“啪”地一下握住了他推着她的手,紧紧抓住了,        不让他抽回。

    “我知道呀。”她的语调很轻松。

    降谷零僵了一下。

    “他不会像你这样害羞,生气起来也没你这么可爱,也不会像你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只会不动声色地使坏。”

    降谷零酸溜溜地接了一句:“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古川久弥沙被他说得一愣:……是哦,好像在自己的形容里,29岁的降谷零和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相像?

    她将一闪即逝的念头压下,继续开口道:“而且最主要的是,        他不是我男朋友。”

    降谷零一怔,        随即意识到,对方大概在正式成为她男朋友前,        就已经去世了。

    他语调中酸味更重,        “所以你来找我弥补遗憾?”

    古川久弥沙笑了起来:“事实上,        如果我还把你当做他的话,只会离你远远的——就像之前两年那样。”

    降谷零不说话了,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已经刻意远离了他两年时间。

    她重新凑了上来,这回不止脑袋,连手臂都环住了他的腰侧。

    缆车上的空间狭小|逼仄,降谷零避无可避,被她圈在角落里,看着她的笑颜一时有些失神。

    降谷零一直觉得她那些毛茸茸的小动作,有点像是从冬眠的洞中醒来后,钻出树洞出去觅食的松鼠。

    但看着现在眼前这张清澈又带着几丝|诱|色的笑容,恍然意识到,那不是什么松鼠。

    那是一只蛰伏着的狐狸。

    现在这只小狐狸探出了脑袋,朝他露出了如花笑靥,“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降谷先生。”

    她叫的是“降谷先生”,不是“零”。

    他强迫着自己从她的脸上挪开视线,“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古川久弥沙更加凑近他,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明明很认真。”

    “而且……”她贴近了他的脸颊,“你不喜欢我吗?降谷先生。”

    她的双唇离他的颊侧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他能感受到她的吐息拂过脸颊的暖意,那酥麻又微弱的痒意,像是那只小狐狸伸出爪子,一下一下挠着他暴露在她手中的心跳。

    降谷零目光飘挪了几下,就是不肯看她,“……不喜欢。”

    她笑得更开心了,明媚中带着些狡诈的意味全数尽显:“那你推开我呀。”

    降谷零僵着不肯动,古川久弥沙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循循善诱道:“像这样,手上用力,推开我。”

    他的手已经推在了她的肩膀,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她推开。

    但他的指尖几度收紧松开,却终究下不去手。

    他沦陷在古川久弥沙刻意给他布置的选项中,推开她,或是接受她,寻不到第三种可能。

    即便荒废摆烂了两年,古川久弥沙仍旧是个出色的情场猎者。

    29岁的降谷零都偶尔会在她面前折戟沉沙,24岁的降谷零怎么是她的对手?

    24岁的降谷零收紧了握在她肩上的手,没有推开,只是沉了眉眼,突然开了口。

    “那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不许说谎。”

    古川久弥沙挑挑眉:哎呀哎呀,纯情款的降谷零也知道后发制人地反问了?

    她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降谷零第一个问题问得很快,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你喜欢我吗?”

    古川久弥沙回答得毫无犹豫:“喜欢呀。”

    ……她说喜欢。

    她几乎脱口而出地,回答他喜欢。

    古川久弥沙眨眨眼:“降谷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什么?”

    “你年轻又帅气、还温柔细心、绅士又礼貌,虽然偶尔呆了点,却也别有两分可爱,更重要的是你还愿意豁出性命来救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对这样的你动心?”

    她回答得一本正经,似乎在拿平日里学术研究的态度在论证“她喜欢他”这一论点。

    降谷零脸色柔和了一点,启唇问了第二个问题,“我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国外执行任务,我们可能会有很多年无法相见……你愿意等我吗?”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她还以为降谷零的第二个问题会是类似于“那我和你的零你更喜欢哪个”这样的问题。

    结果居然是这样的问题吗?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我就不问你涉及机密的任务内容了,你……要去几年?”

    降谷零摇头,很诚实地答道:“不知道,归期不定。”

    “唔,这样啊……”

    古川久弥沙又笑了起来,她抱得他更紧,整个人都靠入了他的怀中。

    这一次降谷零愣了一下,没有再伸手推开她,甚至轻轻搭上了她的后背。

    就在他以为她都已经主动抱上来了,答案一定是“愿意”的时候,就见她闷在自己的怀中,突然笑嘻嘻地答了一句:“我答应了你说实话,那我的实话就是——不愿意。”

    降谷零:……

    本来都柔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僵住,莫名有了一种怪异的狰狞感,他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用力推开了她,语调生硬地开了口。

    “……那你走开。”

    古川久弥沙看着面前一点就炸的降谷零,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依不挠地凑上来想抱他,却被他推拒着无法靠近,她开口间刻意染上了两分委屈:“我冷。”

    降谷零推拒的手一僵,“……找你的零去。”

    手上却不再用劲了,古川久弥沙顺利地再度钻入他的怀中。

    她暗笑他的口是心非,然后耐心地和他解释道,“降谷先生,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就算我现在说我‘愿意’,我也没法保证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的我不会改变主意。”

    她的手摸索到了他的手掌——他把自己的手套给了她,手指暴露在风雪中,冻得有些泛红。

    她把降谷零的手插入自己的口袋,与自己的手紧握在一起。

    “我如果现在答应了你‘愿意’,才是真的不负责任。未来的事,只能让未来的我们来回答。”

    降谷零这次却头脑很清醒,没有被她带偏,他“哼”了一声:“可你连现在都不愿意,更不用说以后。”

    她抬头,看着他笑了笑,“珍惜当下、顺其自然不好吗?”

    “……怎么顺其自然?”

    “我们可以做一对普通的情侣,直到你离开,”她拨弄着他冰凉的手指,慢悠悠道,“在你离开期间,我们可以保留彼此重新择偶的权利——毕竟相隔异地又情况特殊,谁也没有权利要求对方为自己守身如玉,对不对?”

    降谷零不说话,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等你任务归来,如果彼此还有缘分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这段感情。”

    她没有说完后半句“如果”,但他们都懂接下来的意思。

    “比起虚无缥缈的誓言,我更喜欢将一切交给时间。”古川久弥沙晃了晃他的手,“你觉得呢?降谷先生。”

    降谷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却不妨碍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事:“你对你的‘零’,也这么大方?”

    “不需要为彼此守身如玉”这种话……她居然就这么一点都不吃醋地、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古川久弥沙笑了笑,“如果当年我们有机会成为情侣的话,我或许不会。”

    降谷零哼笑一声,“现在我们也是情侣。”

    古川久弥沙“嚯”地坐直起来,看着他笑道:“你同意啦?”

    降谷零:……

    他意识到上了她的套,别开脸道:“……我没有。”

    古川久弥沙伸手抚过他的双颊,将他的头掰了回来,“不,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没……唔……”降谷零一转头便被她偷袭到,但她只是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便退开了,他别开脸,颊上晕开了一抹可疑的绯色,口中轻斥道,“你干什么!”

    古川久弥沙笑得很无辜:“履行女朋友的专属权利,你要是介意的话,你也亲回来啊。”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古川久弥沙笑得很开心,重新钻入了他的怀中,抱紧了他。

    降谷零这次没有再推拒,敞开怀抱拥住了她,臂膀收得很紧。

    风雪越来越大,缆车被吹得东倒西歪,白茫茫一片的高空中,似乎只剩下彼此怀抱是唯一的暖意。

    就这样静静相拥了半晌,降谷零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我什么?”

    古川久弥沙在他的怀中靠得有些迷糊了,“唔”了一声,困意朦胧地给了他一个答案:“我馋你身子。”

    “……你走开。”

    “我不。”

    “你走开!”

    “不要嘛……困死了,让我睡会儿,男朋友不就是拿来睡的吗?”

    “……起来!”

    半天没再听到动静,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经秒睡了。

    降谷零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后槽牙磨了又磨,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她,将她的脑袋往怀里又拢了拢,遮住了漫天的风雪。

    ——被吃得死死的呢,降谷先生。

    于是又过了十分钟后,正在旅馆中焦急等待的人突然就见已经消停了的薯条振翅飞了起来,再度往门口冲去。

    “诶诶诶,别跑!”松田阵平再度把它捞了回来,但这次它没有再啄他,而是乖乖呆在了他掌心,梗着脖子看向了门口。

    “哗啦”一声,旅馆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降谷零抱着怀中熟睡的古川久弥沙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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