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四皇子府。 宁司煜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猛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紧接着又“嚯”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氏被宁司煜的举动惊到,也跟着他醒来。 她看着满头大汗的宁司煜,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便去找手绢为宁司煜擦汗。 宁司煜抬手挡掉了张氏准备为他擦汗的手臂,用手捂住蹦跳得厉害的心脏,心悸地说道:“本王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强烈地感觉到秃鹰和熊涂现在只怕是已经出事了。” “唉!听说叶依舞被大理寺抓了,本王怕叶依舞招架不住大理寺的审讯,什么都兜出来了。看来这次是本王大意了,不该自乱阵脚,更不该派他们去大理寺刺杀叶依舞,这是相当于在自掘坟墓啊!” 闻言,张氏也是顿时心里一慌,低头掩饰自己的担忧,攥住手绢的手紧紧地收着。 犹豫了一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张氏抬起以往如常的笑容,安慰宁司煜似的,温柔地说道:“殿下可能是最近几日太过忧虑了,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况这次又是秃鹰和熊涂他们二人出任务,更是万无一失呀!他们二人配合很有默契还从未失过手,就连那一次最危险的任务,在防御做得无懈可击的御王府的紫滕别院刺杀也没有失败,当时只是被崔妙云给破坏了而已。” “崔妙云!” 宁司煜咬牙切齿地在嘴里反复念着“崔妙云”几个字,烦躁地推开张氏,翻身下床。 张氏被推的一怔,心中隐隐有几分委屈。 她强忍住情绪,也跟着宁司煜翻身下了床,跟在他背后往外间走着,说道:“王爷,妾身给您倒杯茶压压惊吧!” 说完,紧走几步,越过宁司煜走到桌几上,倒了杯水,恭敬地递给走过来的宁司煜。 宁司煜伸手接过张氏递过来的杯子,端起一饮而尽。 在桌几旁坐下后,宁司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叹了口气,盯着茶杯出神。 张氏也小心翼翼在旁边坐下,低声说道:“殿下,秃鹰和熊涂是您最忠诚的两个暗卫,即便他们真的失手了,出事了,他们也绝不会说出殿下您的。” 宁司煜心慌的压制不住,心神不定地说道:“你说的本王都明白,可这次是父皇出手啊!还牵连到了叶家人,倘若秃鹰和熊涂二人被抓,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啊!” 后悔、担忧、害怕、恐惧等情绪交织着充斥在宁司煜的心里。 他一时犹如惊弓之鸟,他是真的没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处于了险局当中了。 可即便现在他把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了。 是他要求秃鹰和熊涂子时动手的,现在丑时都过去了,要么已经完成了任务,要么就是已经出事了。 张氏陪着宁司煜坐了一会,劝道:“殿下,现在离天明还早,要不您再去睡一会儿?妾身在这里等秃鹰和熊涂,等他们一回来,妾身马上去报给您。” 宁司煜伸长脖子向外看了看,说道:“本王就坐在等他们二人。”